那斥候也知道自己說得不清不楚,趕緊拱手道,“啟稟將軍,狄道兩邊山崖之上,只見炊煙升起,不見野獸飛鳥蹤跡,是以確定有埋伏!”
北宮伯玉聞言一驚,手搭涼棚,順著前方看去。
隱隱約約似乎半空之中確實能看到炊煙彌空的跡象,只是隔得甚遠,又有深林高崖阻隔,看不真切罷了。
李文侯這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趕緊說道,“大哥,既然有埋伏,咱們不如換大路走吧!”
“胡說什麼!”北宮伯玉一點好臉色不給,怒道,“走大路,那這五萬人都餓死不成?”
“那...那...”李文侯也知道不切實際,支支吾吾半天,又道,“那不如索性回軍吧!”
“回個屁!”北宮伯玉現在殺了李文侯的心思都有,忍不住怒斥道,“洮河都決堤了,回哪裡去?你帶人去開山搭橋嗎?”
“進進不得,退又不能,難道天要亡我?”李文侯頹然坐倒,突然哀聲痛哭起來。
北宮伯玉臉色大變,霍然挺槍直指李文侯。
把李文侯嚇得在地上撐著手,倒爬出去兩三步,避開槍尖,駭然到,“大哥,你要做什麼!”
“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個字!”北宮伯玉咬牙切齒地罵道,“老子今天先拿你祭旗!”
李文侯頓時臉色鐵青,卻硬生生收了眼淚,一隻手緊緊攥住劍柄,一聲不吭,眼裡兇光大盛。
北宮伯玉沒有看見,卻向那斥候說道,“你帶本將軍前去檢視,其餘人原地待命!”
說罷帶著親衛營兩百精騎,跟著斥候朝前面走去。
見主將親自前去觀敵掠陣,本來慌亂的大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每個人都提心吊膽。
叛軍再看向李文侯的眼神之中,許多人也充滿了不屑。
李文侯氣得滿臉通紅,也顧不得其他,在親衛的攙扶之下上了馬,也帶著親衛跟了上去。
北宮伯玉來到狄道山崖之前,只見一縷白煙沖天而起,極其醒目。
再看狹道之處,悄無聲息,一股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剛剛趕到這裡的李文侯一看,心中早就認定了伏兵是真,懼意頓生。
只是想起先前北宮伯玉狠厲的樣子,硬生生沒敢說話。
卻不料北宮伯玉臉上陰晴不定,臉色數變。
“哈哈哈哈!”毫無徵兆地,北宮伯玉放聲大笑,臉上瞬間愁容盡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李文侯是不敢問話了,示意親衛去探一探底。
親衛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將軍因何發笑啊?”
北宮伯玉現在心情大好,也不計較這些,笑眯眯說道,“我笑賊軍欲蓋彌彰,正是黔驢技窮之象啊!”
李文侯一聽,頓時眼睛一亮,豎起耳朵,聽得更加全神貫注。
“哼哼,你們看!”北宮伯玉一指山上炊煙,“豈不聞兵發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
“賊軍此刻在此放煙,正是因為怕咱們看破他們虛實,想要這區區小計讓咱們放棄狄道!”北宮伯玉胸有成竹地說道,“果然是好計策,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本將軍改道大路,簡直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