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軍師的計策咱們給施行岔了,這下子怎麼交差...”張遼苦著臉說道。
關羽一聽,頓時也緊皺眉頭,他也發現問題所在了。
剛才打得太過酣暢,也怪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無能,還窩裡反,這才造成現在的局面。
按照原定的計劃,本該引導叛軍直奔街亭,之後在冀城之下決戰。
那才是最穩妥的辦法,既可以穩定人心,又離涼州治所近在咫尺,這些降卒是殺是留,都有轉圜的餘地。
現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小小渭源縣哪裡能供得起這麼多人馬的糧餉。
他們不像叛軍,燒殺搶掠這些事一件不能幹。
此刻這麼多羌胡雜混的降卒擺在面前,放又放不得,殺又不忍殺,一時之間倒成了天大的累贅。
再者說來,他們這裡解決了這支叛軍,後面呂逸本部人馬和第三路伏兵的張飛、典韋卻毫不知情。
一個遠在街亭,一個正向冀城進發,兩邊都沒有準備,只怕又要橫生不少枝節。
想到這裡,關羽沉吟半晌,吩咐親衛第一時間先去給呂逸和張飛報信。
又吩咐張遼帶著十騎精銳先去渭源縣稍事準備,自己和趙雲帶著叛軍齊至渭源縣外紮營,等待呂逸下一步的指令。
三兄弟分派已定,各自出發。
這裡張飛跟典韋帶著徐福,早在街亭等候多時。
有徐福在,張飛和典韋更懶得動腦子,一應紮營安排都交給徐福,兩個人開開心心劃了塊場子,每日比試不停,各有進益。
倒是苦了徐福,忙前忙後安置,還要負責後勤軍需一應雜事。
幾天下來,張飛和典韋打得開開心心,徐福忙得暈頭轉向。
兩個猛將剛剛切磋完一場,正是酣暢淋漓之時。
典韋大大咧咧地說道,“三將軍,咱們這麼打下去也沒什麼意思,話說這叛軍什麼時候過來,真真急死個人!”
“可不是嗎!”張飛一撇嘴,也鬱悶地說道,“徐福這老小子就不地道,憑什麼咱們是第三路,要守在這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後面苦等...”
“兩位將軍在背後編排在下,可不是君子所為喲!”徐福不知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有些不滿的說道。
“聽人牆根,也不是君子所為!”張飛一愣,卻氣鼓鼓地說道,“咱們半斤八兩,兩不相欠了!”
“三將軍開心就好...”徐福苦笑一下,跟張飛講理,自己怕不是累壞了腦子了...
他只是例行檢視,在他看來,呂逸非要讓自己跟來的目的很明顯,定是害怕張飛再次飲酒誤事,又或者鞭撻士卒,造成麻煩。
徐福卻不知道,這次純粹是他想當然,呂逸之所以刻意小心,完全是因為“馬謖失街亭”這事遺臭萬年。
於是徐福每天三趟必做的事情就是湊著張飛和典韋嗅一嗅,確保沒有酒味。
見徐福一臉嚴肅又在自己身邊轉來轉去,張飛頓時一張臉黑得賽過鍋底,怒道,“聞聞聞,一天聞三趟,你不累俺老張都替你累得慌!”
“三將軍你這話就不對了...”徐福一瞪眼,也怒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該幹啥幹啥去...”張飛一臉嫌棄,“你一個軍師,又不是軍犬,你只管計策靠譜就行!”
“老徐,俺就問你,叛軍什麼時候到?”說到這裡,張飛一雙環眼瞪的像銅鈴,突然懷疑地問道,“怕不是你計策出了問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