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香的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顫慄！
然而。
面對她這足以讓任何魔道中人都為之瘋狂的質問。
葉修，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他只是那麼平靜地看著她。
他身上那股君臨天下的古老魔意，如同潮水一般緩緩退去，重新歸於虛無。
他又變回了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人畜無害的白衣少年。
可就是這副平靜的樣子，卻讓司芸香感到了比之前更大的壓力！
那眼神！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眼神？！
那不是看一個對手的眼神！
也不是看一個陌生人的眼神！
那是一種上位者，在看一個剛剛學會走路，就想在自己面前表演後空翻的後輩的眼神！
充滿了淡然。
充滿了漠視。
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好笑。
彷彿她剛才那引以為傲，足以讓神橋境強者都忌憚三分的天魔妙舞，在他眼中，就是一場無比拙劣的、可笑的表演！
司芸香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感，混合著更加強烈的恐懼，瞬間衝上了她的腦門！
但她不是蠢貨！
恰恰相反！
她是一個聰明到了極點的女人！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讓她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轟然炸開！
霸體？
秦牧？
那算個屁！
一個萬古難見的霸體，固然珍貴，可以煉成最強的傀儡，可以成為天聖教最鋒利的刀！
可眼前這個男人呢？！
他是什麼？！
他是一個能夠施展出傳說中早已失傳的始祖魔意，能夠將魔道本源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怪物！
他的價值，比一萬個霸體加起來還要大！
不！
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
一個是珍貴的材料。
而另一個，是活生生的、行走的、無價的……魔道聖典！
得到他！
必須得到他！
不惜一切代價！
司芸香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她那雙漂亮的鳳眸之中，所有的驚駭、恐懼、不甘，都在短短一個呼吸之間，被一種更加熾熱、更加瘋狂的光芒所取代！
那是野心！
是毫不掩飾的佔有慾！
下一秒。
司芸香做出了一個讓在場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帶來的那些天聖教護衛，都眼珠子差點掉出來的動作！
她臉上的蒼白和震驚，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嫵媚、都要動人心魄的笑容！
那笑容裡，沒有了半分高高在上的輕蔑。
有的，只是純粹的、不加掩飾的……討好！
她對著葉修，盈盈款款地，行了一個萬福禮。
那姿態，放得極低，甚至帶著一絲小女兒家的恭敬與羞澀。
她的聲音，也變得軟糯入骨，像是含著一塊蜜糖。
“是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公子。”
“公子神通驚天，風采絕世，小女子……心生仰慕。”
“不知可否賞光，到我的飛樓上一敘？小女子願備下薄酒，親自為公子賠罪。”
轟！
這話一出！
秦牧的嘴巴瞬間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他呆呆地看著司芸香，又呆呆地看了看葉修，腦子徹底宕機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
剛才還一副“老孃天下第一，你們都是垃圾”的囂張樣子，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這副恨不得直接貼上來的模樣了？！
這女人的臉，是川劇變的嗎？！
延康國師也是看得眼皮直跳！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葉修，心中對這個少年的評價，再次被無限拔高！
好傢伙！
不僅能模擬未來，解決變法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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