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幾個回合,夏侯淵也抵擋不住,幾次險象環生。
身後眾曹將見狀,也顧不得道義,打馬就一擁而上。
張郃、于禁、樂進前去相助夏侯惇,李典、曹仁、曹洪去幫夏侯淵。
張飛見狀,立即想要上前攔截,不料卻被依舊遊刃有餘的尉遲恭呵退:“那個黑子!你且霸住橋頭,莫讓曹軍過去!”
隨作罷。
曹操在黃金麾蓋下凝神觀戰,手中馬鞭不自覺地攥緊。
他望著戰場上的激鬥,眼中閃過一絲陰鬱:“先是趙子龍單槍匹馬殺透我八十三萬大軍,如今又冒出這秦叔寶、尉遲恭力挫元讓、妙才。更不必說那尚未露面的關雲長,還有這個能在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張翼德...”
他忽然重重拍在車轅上,青筋暴起:“為何天下猛將,盡歸大耳賊所有?!”
身旁程昱見狀,連忙勸道:“丞相息怒,劉備不過...”
“鳴金!速速鳴金!”曹操突然厲聲打斷,指著戰場上漸顯頹勢的夏侯兄弟:“元讓他們撐不住了!”
“鐺——鐺——“急促的鑼聲響徹戰場。
夏侯惇的獨眼中早已佈滿血絲,鐵槍被秦瓊的雙鐧震得嗡嗡作響;
夏侯淵更是雙臂發顫,虎口迸裂的血染紅了刀柄。
張郃被挑飛了帽上紅纓,李典折了槍頭,曹仁戰馬屁股上中了一槊,其餘眾將也都氣喘吁吁。
不由的心中暗罵,到底從哪來的兩個殺神。
聽到鳴金之聲,都如蒙大赦,互相掩護便撥馬回撤。
秦瓊與尉遲恭對視一眼,也不追擊。
尉遲恭抹了把臉上的血汗,咧嘴笑道:“秦二哥,這些曹將倒也有幾分本事。”
秦瓊微微頷首,雙鐧一收:“窮寇莫追,現在最重要的還是保護主公安全。”
二人勒馬迴轉,在長坂橋頭橫兵立馬,站於張飛身後。
此時,輸了鬥將的二夏侯回到曹操面前,面露慚色,單膝下跪,向著曹操請罰:“還請丞相責罰!屬下願意戴罪立功,讓我們帶著人馬圍殺這幾將!”
曹操端坐馬上,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長坂橋後的密林。只見林間塵土飛揚,旌旗若隱若現,似有千軍萬馬埋伏其中。他捋須沉吟,眼中精光閃爍。
夏侯惇、夏侯淵二人單膝跪地,甲冑上的血跡未乾。夏侯惇獨眼通紅,抱拳請命:“丞相,末將願率虎豹騎...”
“夠了!”曹操突然抬手打斷,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他指著遠處密林,冷笑道:“元讓,你可看見那林中飛揚的塵土?聽見那隱約的金戈之聲?”
程昱會意,立即附和:“丞相明鑑!諸葛亮最善設伏,此必是誘敵之計!”
夏侯淵仍不甘心:“可是丞相...“”
“沒有可是!”曹操猛然轉身,披風獵獵作響:“傳令三軍,即刻退兵三十里!命探馬仔細查探四周,謹防劉軍埋伏!”
說罷,他也不再關注橋上三將,果決的帶著眾將離開。
張飛見曹軍退去,丈八蛇矛一振就要追擊:“曹賊休走!”尉遲恭也提起馬槊,躍躍欲試。
“二位將軍且慢!”
鄧芝快步上前,廣袖迎風而動。張飛雖性情暴躁,但見來人一身儒衫,終究按下性子:“先生為何阻我?”
鄧芝不疾不徐地拱手一禮:“將軍請看,曹軍雖退,卻軍容嚴整——左右兩翼交替掩護,弓弩手殿後壓陣。此乃誘敵之策,若貿然追擊,恐中埋伏。”
張飛眯眼細看,果然見曹軍撤退井然有序,不由撓了撓虯髯:“先生說得在理!來人啊,給俺把這橋拆了!”
“且...且慢!”一個稚嫩的聲音突然打斷。只見鄧艾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若...若斷橋,反...反而...”
鄧芝會意,接過話頭:“舍弟的意思是,曹軍退兵只因疑心有伏。若斷橋示弱,反倒暴露我軍虛實。”
張飛瞪圓環眼,突然哈哈大笑:“好個伶俐的小娃娃!”
他轉身對親兵道:“傳令下去,多樹旌旗,擂鼓吶喊,給曹賊再添幾分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