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總旗大人,可自行招募五十人,然後領取五鍋飯食分發。
若大人著急用餐,也可先去那邊吃,待晚間再行分配。”
王二眼睛一亮:“咱們義軍還管晚飯?”
黃路滿臉自豪,胸脯一挺:“那是自然!大將軍常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如今糧倉充實,糧食管夠,豈會虧待弟兄們!
日後只要是行軍、打仗、訓練,一日三餐皆有供應,頓頓都是白米飯。
若是得了牲畜,人人都能吃上肉!這不,那邊正煮著肉呢!”
說罷,黃路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
眾人聽聞,頓時喜笑顏開,心中暗自慶幸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
一想到馬上就能吃到肉,哪裡還顧得上招募士兵,紛紛嚷道:
“此時剛過午時,先填飽肚子要緊,招募之事稍後再說!”
“正是,正是!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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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雲四合,殘陽如血。
趙炳立在兩丈餘高的雉堞之上,望著城外一里開外,正紮營的巡檢司人馬。
那營帳如星羅棋佈般在曠野鋪開,旌旗晃動間,隱隱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軍中十個營長,也得到訊息趕了過來。
趙啟按捺不住,瞧著遠方的營帳喊道:“大哥!那巡檢司人馬匆匆而來,營盤尚未扎穩。某願領一營銳卒,衝殺一陣,殺他個下馬威!”
趙炳眯起眼,細細打量那片營帳。
暮色中,只見炊煙漸起,嫋嫋升騰間,依稀能看到人影穿梭如織。
他素來行事謹慎,且如今義軍初立,根基不穩,實不宜與朝廷勢力過早交戰。
思忖再三,趙炳還是緩緩搖頭:“不可。我軍新立,麾下多是剛招募的流民與囚徒,雖有熱血,卻未經過戰陣磨礪。
何必與這巡檢司對上?
況我等據堅城之險,何必捨去自身優勢,與他們野戰,此非智者所為!”
趙啟聞言,不甘心地咬了咬牙,卻也只能抱拳應下:“大哥所言極是。”
趙炳又凝望許久,見對方並無夜襲之意,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轉過身,目光掃過身後眾人,沉聲道:“巡檢司自西而來,而我軍則今夜從東門撤離,往澄城縣進發。
然城中需有人留守,一則防世家通風報信,二則為大軍爭取時辰。
此重任,你們誰願意留下?”
話音落處,帳下十員營長面面相覷。
這留守之責,無異於以卵擊石——領著剛招募的烏合之眾,對抗訓練有素的巡檢司官兵,稍有不慎便是死局。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氛,眾人皆低頭沉思,一時無人應答。
少頃,趙虎踏前一步,聲如洪鐘:“大哥!末將願領此任!定當死守至天明!便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也絕不後退半步!”
趙啟哪肯示弱,急得向前跨出兩步,大聲道:“二哥,你莫要獨攬功勞!這斷後之事,小弟自認不輸於人!
某麾下士卒雖多是流民,但某已經整軍完畢,隨時可以行動,定能為大哥爭取足夠時間!”
陸山撓了撓頭,憨笑著,甕聲甕氣道:“將軍待俺不薄,有飯吃有衣穿。俺雖笨,卻也曉得報恩,俺留下守城!俺力氣大,能搬石頭砸敵人,他們別想輕易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