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縱使趙啟揮舞長刀的身影,如同一尊戰神,在敵陣中左衝右突。
可是面對三四千如潮水般湧來的敵軍,他手下那數百名剛剛從流民轉化而來計程車兵,卻似狂風中的殘葉,搖搖欲墜。
敵軍陣列中,巡檢司的官兵手持精良兵器,身穿堅固甲冑,與那些手持農具的佃戶形成鮮明對比。
但是他們組成的防線如同銅牆鐵壁,將趙啟等人死死壓制。
刀劍相擊的鏗鏘聲、士卒們的吶喊聲、傷者的哀嚎聲,交織成一曲慘烈的戰歌。
趙啟的戰袍早已被鮮血浸透,汗水和血水順著臉頰不斷滴落,模糊了他的雙眼。
然而,寡不敵眾的局面越來越明顯,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防線逐漸出現缺口。
還沒等趙炳這邊,帶著軍隊撤回對岸。趙啟率領的這最後一股抵抗力量,便在敵軍如洶湧浪潮般的攻勢下分崩離析。
那些僥倖存活計程車兵,眼中滿是恐懼,紛紛轉身逃竄。
埋伏的官兵們發出勝利的歡呼,如同飢餓的狼群,迫不及待地裹挾著義軍中的潰兵,朝著還在等待過河的隊伍猛撲過去。
一時間,河畔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
等待渡河計程車卒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嚇得驚慌失措,秩序瞬間崩塌。
他們顧不上思考,也不管自己是否擅長游泳,一股腦地跳入河中。河面上頓時擠滿了掙扎的身影,呼救聲此起彼伏。
趙炳騎在高頭大馬上,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焦慮與不甘。
但當他看到這夥官軍大部分是由佃戶組成,軍中弓箭手寥寥無幾,僅有稀稀落落幾十支箭矢,朝著河中掙扎計程車卒射去時,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追到河邊的官軍們望著河中狼狽不堪的義軍,興奮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口中不斷高呼:
“勝了!”
“總算擋住了這群該死的賊軍!”
那聲音在河畔迴盪,充滿了得意與囂張。
與對岸的喧囂熱鬧形成鮮明對比,河這邊的義軍營寨中,氣氛壓抑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剛剛經歷的這場潰敗,如同一片沉重的烏雲,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雖然義軍不過後撤了一條河而已,趙炳本人也並未在戰鬥中顯得狼狽,但他的內心卻如同翻湧的怒濤,難以平靜。
坐在馬背上,他沉默地注視著河對岸的屠殺,以及在河中奮力求生計程車卒,神色陰晴不定。
就在眾人沉浸在失敗的沮喪中時。
“哈哈哈~”
突然,趙炳爆發出一陣豪邁的大笑,那笑聲如同驚雷,驚得周圍之人紛紛側目。
眾人都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他,不明白在這兵敗之際,主帥為何還能笑得出來。
唯有李巖,稍作思索,心中便出現一個猜測。
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中帶著自責與懊悔,喊道:
“請主公責罰!此戰我軍潰敗,全是屬下謀劃出錯的原因。
屬下在戰爭前錯判了敵軍的人數,誤以為敵軍人數眾多,所以建議將軍後撤才釀成了此次的潰敗。
若是當初我軍能多堅持一時半刻,必然就會清楚這一群伏兵的人數,不過三千人罷了。
屆時以大將軍的指揮,和其他將軍們的武力,此戰我軍必然能等到足夠多的援兵支援,屆時攻守之勢異也。”
陸山聽到此言,也立刻火上澆油般說道:
“是啊,大將軍。之前若不是這狗屁軍師說敵軍人數眾多,我軍恐怕抵擋不住,大將軍也不會改變想法。
當時我們若是聽大將軍的,留在原地不退,那此時便是這夥伏兵該敗了!”
趙炳看向河面的目光一下子變得複雜起來,他瞬間就清楚,李巖這是打算替自己背黑鍋。
此次這麼大一次敗仗,肯定需要有人承擔責任,不能是作為主帥的自己,否則隊伍就會人心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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