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著急地說道:“表弟,你這是幹什麼?你要是敢跑,必死無疑,到時候李家和我裴家,都得跟著遭殃!更何況你再看看,你能跑到哪去?”
李銘有些茫然地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原本護衛在自己身邊的一個總旗的親兵,此刻全都抽出了長刀,目光冰冷地盯著他。
因為趙炳特意改革過親兵司制度,親兵司不再只為他一人服務,而是為所有將領服務。
只要做到營長這個職位,就會配備一個小旗的親兵作為護衛。
軍職越高,配備的親兵數量就越多。大概是自己管轄軍隊數量的二十分之一。
而且這些親兵有一個死命令:必須保護主將的性命,如果主將死了,他們都要受到牽連。
不過也有兩種例外情況。
第一種是全軍都戰敗覆沒,主將也死了,只要能搶回主將的屍體,他們就可以免死!
第二種是全軍還有很多士卒在戰鬥,但主將卻臨陣脫逃,那他們就可以砍了主將的人頭去領賞。
李銘顯然知道這個命令,明白自己要是執意逃跑,身後這些親兵的刀子可不會留情。
想到這兒,他不禁渾身一顫。
賀人龍那邊的危險還沒真正到來,可他要是現在跑,身後的刀刃馬上就要落下了。
李銘僵立原地,喉結上下滾動了許久,最終還是緩緩挪回軍旗之下。
他垂著腦袋,雙手無意識地攥緊又鬆開,全然沒了指揮的心思,不過也絲毫沒有影響到軍隊的戰鬥力。
——畢竟,這個草包將領又懂得什麼指揮?都是手下人來做的罷了!
王雄和裴川見狀,緊繃的肩膀終於鬆弛下來。他們特意折返,就是為了阻止李銘可能犯下的致命蠢事。
如今見他暫時安分下來,你也是放心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已向這些親兵表明態度。若李銘再敢逃跑,他們二人絕不受牽連。
匆匆一揖後,兩人分別趕回各自營盤,竭力穩住搖搖欲墜的防線。
…
這支軍隊本就是李陪仁一手組建,從總旗到千戶,大多是李家、裴家,以及白水縣另外三大家族的子弟與護院,堪稱李培仁在義軍中的立身根本。
此刻,李陪仁望著前線不斷折損的兵馬,心如刀絞。可瞥見趙炳投來的淡淡一瞥,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他死死咬住下唇,在內心權衡再三後,默默退至陣後。
趙炳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繼續注視著百步外的廝殺。
就在此時,王二突然大步上前,抱拳高聲請戰:“大將軍!屬下王二請戰!前方戰事膠著,僅憑千人恐難抵擋官軍,屬下懇請率本部人馬馳援!”
趙炳目光掃過王二漲紅的臉龐,心中暗自點頭。這種勇而少謀的將領,最易培養成心腹。
但眼下義軍的編制架構尚未穩固,過早提拔萬人統帥,反倒不利於掌控。
旋即笑著誇讚:“王校尉忠勇可嘉,只是新兵司精銳昨日剛被抽調,如今戰力不足。
你若率五千新兵迎敵,萬一被官軍衝破防線,擾亂軍心不說,若有閃失,本將軍豈不是痛失一員虎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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