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文天樓,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充滿了惋惜之意,為什麼之前就想不到呢?
若眼前之人當真就只是一個紈絝子弟,他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底氣,在巡界使大人面前橫行霸道肆無忌憚?
“莊羽,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李元司揮揮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幾個下人上前,將飯桌收拾下去,亦迅速離去,最終只留下文天樓在他身邊。
莊羽皺了皺眉,道:“解釋?不知你想要我給你一個什麼解釋?”
李元司呵呵一笑,這一刻的笑容竟然很平靜,道:“我需要知道,我兒李歸散之死,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他的臉上露出來幾分疲倦,以及一點點無可奈何的厭煩,輕聲道:“其實……你知道,就算你真的是一個紈絝,我也未必會放棄你……因為你身上,存在著巨大的價值……但,有時候一個男人卻會因為一些人一些事而身不由己。”
文天樓的老臉上也露出來一絲苦笑。
“尤其是……身邊有女人在干涉……而女人干涉的這件事情,正是她最切身關注的事情,也是你不得不管的事情這種時候!”
李元司嘆了口氣,道:“這種時候,如果不處理好女人的事情,之後的許多事情都將做不成……尤其是,當這個女人是你的枕邊人,而且背後勢力你還惹不起或者不能動的那種。”
莊羽很同情的說道:“我明白你說的是什麼,真的很明白。”
“所以我想要知道真相是什麼”
李元司抬頭看著莊羽,道:“我需要一個交代。”
莊羽嘿嘿一笑,尖銳的說道:“真相?所謂真相真的有意義嗎?你們何曾真的需要什麼真相,之前沒有真相,難道你們就沒有動作麼,就算是你們找到了一個認可的真相與我沒半點關係,便會放過我嗎?”
李元司默然,半晌無語。
“所以,所謂的真相,只不過是隨時可以被你們踐踏的東西罷了!”
莊羽冷笑的說道:“巡界使大人,若是我現在跟你說,人就是我殺的,你會相信我嗎?同樣的,我現在跟你說,人不是我殺的,你會相信我嗎?”
“歸根到底,無論人是不是我殺的都好,你都不會放過我,對嗎?”
莊羽冷笑一聲,繼續道:“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們到底在想什麼。但我卻知道另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想做什麼!”
“哦?卻不知在羽三少設想中,老夫想做什麼呢?”
李元司目光逐漸的銳利起來,冷冷說道。
“你們想要做的,就是需要一個光明正大,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的理由,殺死我。並且,以這個理由,來搪塞悠悠之口!”
莊羽一陣見血的說道:“我到現在一直沒有死,只不過……是這個理由你們暫時還沒有找到而已。”
李元司搖搖頭,一陣苦笑。
“但我今天來赴這趟鴻門宴,就已經明白……恐怕這個理由,你們已經找到了。”莊羽面容冰冷,笑道。
“是的,羽少你說對了,我們確實找到了,足以應對莊青河的理由。”李元司點了點頭道。
“哈哈……”
莊羽冷笑起來,道:“只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找理由呢?”
李元司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你們之前以種種手段對付我,有理由嗎?有證據嗎?沒有吧?”
莊羽笑容譏誚,道:“但你們還是動了……偏偏殺我卻需要理由,這豈不是很諷刺?”
“正所謂,你們不需要理由,但我若是死了,我父親的部眾想要為我報仇,真的會為一個所謂的理由而不動手嗎?”
莊羽冷笑著,看著李元司的眼睛,道:“我非常相信一件事……若有人想要為我報仇的話……哪怕是當今太子……恐怕也保不住你!”
作為一個臣子的兒子,莊羽說出這句話來可說是非常的離經叛道,甚至是大逆不道。
但莊羽卻還又加了一句話上去,道:“你懂,我說的意思。所以那個理由真的有意義嗎?”
李元司皺起眉頭,目中閃過一道寒芒,是的,他懂得。
“所以,您所做的這些事情,其實是很多餘的,近乎沒有意義。”
莊羽盯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李大人,唯有您一開始做的事情,才可算是正確的手段。”
李元司皺眉,道:“一開始做的事情?你是說……放縱太子手下找你的麻煩?”
莊羽淡然一笑,只不過,眼中神色,卻也更加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