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求仕反而認為,自己這一生沉沉浮浮,仕途艱難,都是因為莊青雲從中作梗,才讓自己如此潦倒。
後來仗著太子撐腰,再加上莊青雲已經作古,莊羽單身在此,孤掌難鳴,正是一個落井下石的大好機會。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搶了文天樓的話,然後就理所當然的就將當年的舊賬翻了出來,借題發揮。更將話題引向不可圈轉的惡劣地步。
藉著對付莊羽,進而打壓莊家,令到太子對莊家產生極端的負面認知。若是太子登基之後,立即將莊家滿門抄斬……那才是天隨人願啊!
面對此等挑釁,泥人也忍不了,但莊羽只要發作,就是不敬太子。不敬太子,就是藐視皇權,就是造反!好多大帽子,想扣就扣上去!
但他千算萬算,卻算錯了一件事,莊羽不是不敬皇權,而是……壓根就沒將太子放在眼裡!而且,莊青雲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他更加不知道半點。
莊羽自然不知道這其中的曲折典故,卻也明顯感覺到這個孟求仕自從自己進來,就對自己抱有莫大的敵意。如今更被當面說到臉上,以莊羽的脾氣,若是還能忍耐下去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莊羽嘿嘿一笑,說道:“無名小卒子,孟求仕是吧……我裝不裝傻,你說的可不算,有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由你來評定!皇權怎麼樣,你更加沒資格評論,還有云帥如何不如何,是你可以過分質疑嗎?”
“你是什麼東西,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信不信你只要敢再多說一句話,我莊羽就對你不客氣,明天我就讓你橫屍海陽?嗯,或者不是明天,也許就是下一刻也說不定哦!”
“雲帥如何,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像你這樣的一個人,在雲帥的眼中,只怕還不如一條狗,不如一隻鷹,所謂禽獸不如,大抵如是!”
莊羽淡淡笑著,眼睛平和的看著孟求仕,口中冷淡的說道:“就算想要問老子話,怎麼也要找個夠分量的吧,這樣的無名小卒,這樣的垃圾貨色,也敢來問我?真是可笑!天大的笑話!尊卑大小都不知道的貨色,難怪陛下當初會下令,某人永不錄用!”
“果然是狗肉上不了大席的垃圾貨!”
莊羽嘲諷說道:“不,說你是狗,都是在侮辱狗了!你莫不是以為,你給別人當狗,忠心耿耿咬人,就能真的吃得到骨頭嗎?”
“至於威脅我……當今太子都沒這麼做,你不會以為,你比太子殿下還牛差吧?就連太子殿下的謀士,吏部尚書想要問我話,尚且要客客氣氣地將我請到這裡來吃飯,似你這等的垃圾小卒……他姥姥的,你也配?憑你也配?還不趕緊給老子閉嘴,一邊搖尾巴去!”
這一聲斷喝,令到眾人鴉雀無聲,滿室寂然!
此際任誰也想不到,這位羽三少,莊家三少爺,居然就在宴席之前,直接就毫無花假毫無掩飾擺開了流氓手段,破口大罵,毫無顧忌!
而且,正整是當著一眾謀臣的面,辱罵著太子謀臣!
孟求仕麵皮紫漲,狠狠的盯著莊羽。這一刻,他心中的羞怒幾乎讓他升起一種想要當場自殺的衝動!
莊羽的一番話,先是威脅,然後又揭了他的老底,最後外加一段紅果果的無情嘲諷,說他是一條不討主人喜歡的狗,甚至比狗還不如……
孟求仕此際怒火盈心,幾難抑制,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將莊羽碎屍萬段,以洩心頭之恨,可惜,他充其量只敢想想,萬萬不敢當真動作的。
一來,莊羽的身份擺在這裡,豈是他可以輕動。
二來,此地乃是身為四域巡界使的尚書大人請客,縱然有天大的怨氣,尚書大人沒有發話之前,孟求仕也是不敢有絲毫妄動。
三來,莊羽剛才的說法當真不是玩笑。
以雲帥的影響力,想要將他孟求仕人間蒸發,那還真的是一點也不困難的事情,縱然此事事後被人揭出來,又有什麼人會為了一個死人,開罪莊家呢?
他孟求仕,可不是朝廷官員啊。
孟求仕心下雖是憤恨已極,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狠狠的瞪著莊羽,低聲道:“莊小友這句話,孟求仕記住了,山水有相逢,日後自有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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