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莊羽心疼,以前是真的窮怕了。本想著,今天剛忽悠了十萬兩白銀,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的豐功偉績。結果這小子可倒好,真拿自己不當外人,該吃吃該喝喝,該說說該笑笑,簡直跟在自己家裡一樣!
那人一愣,朗聲大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嘴,道:“相聚即是有緣,這桌在下請了!”
莊羽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哈,你請,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莊羽朝店小二揮了揮手,道:“小二,趕緊把你們這的好酒好菜端上來,不求最好,只求最貴!”
既然有人請客,怎麼能錯過這個吃白食的機會!
那人爽然一笑,笑道:“兄臺倒還真是有趣!此酒入喉留香,辛辣無比。雖然無名,但也算是上好的酒了,這才是好兒郎所喝之酒!不錯不錯,為了此酒,就算是找個名目,也是值得的!”
“什麼?這也算是好酒?”
莊羽心中一陣鄙視,不屑道:“兄臺只怕是沒有喝過什麼好酒吧?像這樣的酒,只不過是偶爾碰上了,更沒別的酒選擇,才喝一點而已,若是這酒都算得上是好酒,那麼天底下的好酒,豈不是要爛大街了!”
相比與這個世界上的酒,莊羽原來所處世界的酒,可要比這高出太多了。
那人眼睛一亮,反駁道:“此酒後勁十足,入喉火辣,但凡好酒者,無不向往。今日若不是漫天風雨,只怕此間酒店,早已高朋滿座,也因為如此,今日你我才能得以痛飲此酒!”
“哈哈哈……你這人不錯,在我這麼鬱悶的時候,竟然還能把我給逗笑了!”
莊羽本不想笑,但此刻卻覺得有些壓抑不住了!
“真是好笑,這樣的淡酒,竟然如此被人津津樂道!本少爺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只怕都要比這酒強過百倍!”
這話到不是吹牛,只因這酒充其量也只有不到三十度白酒的程度,而且酒質略濁,對於任何一個現代人而言,都未必會喝。
而且酒看起來有點渾濁,貌似真的有些不乾淨!
那人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微微氣道:“我觀兄臺文雅出塵,怎料你竟然如此大放厥詞,須知飯能亂食,話卻不能亂言!本殿……我自小走南闖北,足踏五嶽。就算是東嶽皇宮之酒,我也是喝過的。”
“皇室之酒與此酒相比,雖多了幾分華貴,卻少了幾分辛辣後勁,更難以激起男兒心頭熱血。在我看來,此酒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世間佳釀,兄臺說以前喝過的最次的酒,也強過此酒百倍。如此說辭,未免有些託大了!”
“呵呵,你不信嗎?”
莊羽斜著眼睛看著那人,道:“兄臺不信就算了,我也沒有非讓你相信,哈哈……酒,何以酒?何以飲酒?何以品酒?又何以論酒?兄臺可知?”
那人皺了皺眉,默然不語,心中已經有些後悔不該過來。
這小子太狂妄了,我本好心結交,他居然一點不領情!而且還如此的出言不遜,即便胸有才華,也不過是持才傲物,難成大器!
莊羽冷哼一聲,低沉道:“真正的喝酒,喝的是心情,是意境!如果只是單純的將酒灌進肚子裡,那隻能說糟踐釀酒的糧食罷了!”
痛飲了一杯後,莊羽站起身來,仰天長笑,道:“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可惜,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