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搬到別處之後投奔了王的弟弟,他早就聽說王的弟弟伊索是個有野心的,於是他利用伊索的野心,幫助伊索籠絡人心。伊索十分信任他,將兵權都交給了他,半年後,佐伊的實力大增,佐伊知道想要推倒王,光是有外部軍隊都是不夠的,於是他想方設法結交了朝中重臣,並且以各種方式得到了他們的秘密和弱點,以此要挾他們為他辦事。
終於,一年後,佐伊發動政變。這一場政變讓整個索羅陷入恐慌,伊索作為叛軍首領攻進皇宮,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劫走皇后,而後便離去。把王和軍隊都丟給伊索。
梨若從未想過她和佐伊還有重逢的一天,在她聽說叛軍攻入王都的時候,她一點都不害怕,她只是很擔心佐伊,她很害怕他會出事,可是當她看見叛軍首領是佐伊的時候她長舒了一口氣,幸好是佐伊,她的佐伊還是那麼好看,幸好,他一點事情都沒有。
“你為什麼會來?”梨若看著佐伊道。“為什麼你會變成叛軍首領?佐伊?你為什麼會手染鮮血?”梨若問他,梨若瞭解佐伊,佐伊是個善良的人,他絕對不會枉顧蒼生。
“我知道你在王宮過的一點都不開心,我想要你開心。梨若,我只要你開心。”佐伊看著梨若道。
梨若看著他,笑了,笑的格外燦爛,可是她笑著笑著,就突然哭出來了。她想過佐伊會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叛徒的原因會是很多,卻沒有想過,這些都只是為了自己。
“佐伊,我一直,一直都只想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啊……可是你為什麼要背叛王?你為什麼要做叛徒?佐伊……你這讓我怎麼救你,你讓我怎麼救你啊!我要怎麼救你,佐伊!”梨若看著他,哭著說。
“我不怕死,梨若,我不想你不開心。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發過誓,一定要讓你高高興興地過每一天,可是我沒有做到。我發過誓,我一定要推翻王救你出來,我知道你不喜歡王宮那個牢籠,我知道只要你從裡面逃出來你就會開心了……梨若,我喜歡你……”佐伊說著便笑了,他終於把他喜歡的姑娘帶出來了。
可是梨若笑不出來,她一直哭一直哭,佐伊不明白為什麼,於是忍不住抱住她,可是梨若眼中的悲傷卻越發明顯,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梨若苦笑著說:“佐伊,你真的以為你能夠全身而退嗎?”
“梨若你怎麼了?”佐伊看著梨若,梨若眼睛裡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悲傷。梨若看著他說:“佐伊,我們逃不掉的,但是我不能讓你死……”梨若看著他,眼中盡是決絕。
“佐伊,王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你以為他真的那麼容易被擊敗嗎?他的軍隊很快就要跟過來了,那是一隻能夠滌盪一切的隊伍,你不可能勝過他,那麼你只有死路一條。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我的手鐲送你離開,你會去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說著梨若用髮簪劃開了自己的手臂,大量的鮮血湧向自己的手鐲,手鐲發出奇異的光環,那個光環越來越大,直到將佐伊完全包裹在裡面,佐伊發現梨若臉色越來越白,他拉住梨若,把她帶進了光環,梨若倒在他懷裡,摸著他的臉道:“佐伊,有一句話,我一直沒告訴你,我……我喜歡你……佐伊……我好想陪著你啊……可是……可是我不能了,這個手環,需要處子之身以鮮血獻祭才能開啟它所有的能量,這個手環是王送給我的禮物,卻也是我的禁制,就是因為這個禁制,所以我不能離開這裡,一旦我離開,這個手環,就會告訴王我的位置,所以我說我逃不掉。但是,這個手環的能量可以幫助你逃走,代價,是我的命……佐伊,我不在意這些,我只要你好好活下去……佐伊……好好的……活……下……去……”梨若說完,她的手就垂下去了。
佐伊突然感覺到了深刻的悲哀,他對她的愛居然成了她的催命符。他突然很後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他只知道,他這輩子最愛的人死了,他知道,他也活不下去了。他拿起那根髮簪划向自己的手,他牽住梨若的手,將梨若的鐲子取下來,他要帶梨若走,梨若生前最討厭這個牢籠一般的皇城,他要帶她走。
他知道,王一定會來尋她,到時候就算是知道梨若死了,王也會把她的身體帶走,到時候真的就是死生不復相見了。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佐伊的血液也湧向手鐲,這時候,手鐲迸發出一個巨大的光圈,光圈越來越大,襄芸都看不見光圈裡的場景了。等到光圈散去之後,除了王都,整座索羅都成了空城。
當王帶著他的軍隊趕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不見了,而這個鐲子散在地上沒有人察覺。這個時候王才知道,他最愛的女人,為了一個叛徒死了。他這才知道為什麼梨若總是不愛笑,為什麼梨若總是不開心,因為梨若根本不想嫁給他,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襄芸在這個夢裡兜兜轉轉,她終於明白了索羅城覆滅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一個傾世美人和她不得善終的愛情。
世人都說索羅是一個文明過於高的國家,上天妒忌這座城市的百姓太過於聰明,慧極必傷,太過於聰明所以招來了上天的嫉妒,於是將索羅城全城都滅了。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座城的毀滅只是因為天妒紅顏。若是當時梨若的父母沒有帶她出去遊玩,又或者當時的索羅王不那麼重色,再或者梨若不曾遇見佐伊……但凡是有任何一種可能索羅都有可能延續到現在。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那些索羅民眾都去哪裡了呢?沒有人知道,但是襄芸知道,佐伊和梨若最後一定是圓滿了,雖不能生同裘,死了終於能夠長相廝守了。
這個夢做完了,梨若和佐伊的愛情化成了手鐲的記憶,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化成了幾天就能做完的夢境。襄芸突然有些難過,那麼深刻的感情在時間面前都塵歸塵,土歸土了,那麼其他的呢?真的不值一提罷了。
襄芸慢慢的睜開眼睛,她看著身旁衣不解帶的司徒赫,突然有些心疼,她用手摸了摸他的鬢角,這時候司徒赫也醒了。
司徒赫見襄芸醒過來,連忙用手撫摸她的額頭:“芸兒,你還好嗎?沒事吧?”襄芸搖搖頭,她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她用手摸了摸額頭,知道自己是受了風寒,於是開啟自己的外衣口袋拿出白岐為自己準備的藥,然後服下。片刻之後她便感覺舒服了許多。
“司徒哥哥,我躺了多久了?”襄芸摸著自己有些餓的肚子,問道。
司徒赫說道:“三天,芸兒,你睡了三天了!”司徒赫為襄芸倒了杯水,襄芸喝了潤了潤嗓子,然後對司徒赫說道:“司徒哥哥,我有些餓了,我想吃東西。”
“好!你且等著!”司徒赫應承道。
司徒赫去為襄芸尋找食物了,襄芸坐在踏上,她抬起右手,看著手上緊緊貼著面板的鐲子,又想起了她做的那個夢。這個鐲子不是凡物,它擁有太過於強大的力量。
襄芸吃過東西以後身體好多了,司徒赫帶著襄芸往京城方向行進。
過了幾天他們終於回到了京城,司徒赫將襄芸送回丞相府之後就回去沐浴更衣準備進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