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怎麼了?”
她差點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是樊雲在對自己說話。而後她又想起院子裡原本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暗罵自己一聲真笨。
樊雲頭也不抬地,對靈兒又說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你幫我把這些重新記錄一遍吧,記錄在玉簡裡就好。”
說罷,向著靈兒丟擲了一塊玉簡。
靈兒接過,心想自己還沒有答應,他就把玉簡拋了過來,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意見。
不過,她仍是沒有說話。原本想要商量的事情,也被放在了心裡。
來到竹簡頭端處,她神識散出,臨摹複製著竹簡上的圖案和文字,當然也包括了樊雲的註釋文字,而後用靈力輕輕送入玉簡內,封存完畢。
這個過程顯然比樊雲的過程簡單了許多,因為不需要話費腦力,只用神識即可完成。
於是兩人就在這般奇妙的無言之中,各行其是,絲毫不在意夜幕的降臨。
降臨的夜色逐漸濃郁,靈兒拿出了倆快月光石以昨照明只用,她未曾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完全沉入到了臨摹竹簡這件事情之中了,因為此刻的她覺得自己就好像在重新認識這卷草木記錄,很多認識的不全面,甚至是與實際相矛盾的地方,都被她著重注意,並牢記在心,直讓她受益匪。
在複製的同時也在與自己的經驗相互印證,看起來就跟樊雲所做的事情是一樣的,但其實最關鍵的區別是,樊雲在想,在思考印證,而後主動地去更改,做下注釋,而靈兒卻是先看,再被動地思考,印證,最後才是臨摹。
這件事,樊雲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算得上是她的師父了。
不過二人自然都沒有想這麼多。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已是天明時分了,兩人像是完全忽略了身邊的一切變化,只有樊雲指尖靈力刻在竹簡之上的沙沙聲在寂靜的院子裡響著。
此時,樊雲在長長竹簡的後半段位置,神情凝重,往往思考許久才動手刻寫。
靈兒也將上交靈藥任務一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她的進度比起樊雲要快了許多,已經來到了中間部分,若不是時不時思考耽誤了很多時間,此時恐怕已經追上了樊雲。
沒有人打擾,也沒用別的事情分心,二人皆是不知疲倦,似乎就算這樣持續數月下去,也不是問題。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哎呀!”
靈兒的一聲叫聲驚醒了樊雲,他扭頭一看,竟發現不知怎得靈兒竟是摔倒在了地上,痛覺讓她叫了出聲。
“你這是……?”
樊雲不解地問道。
靈兒揉了揉腦袋,臉上浮現出一絲羞意,不好意思地說道:“神識消耗過度了……”
樊雲這才瞭然,“那你休息會吧,不用著急。”
淡淡說了一聲後,又是皺眉思索起來,不再關心靈兒這邊的事情了。
靈兒見樊雲這般近乎冷漠的作為,先是生氣地哼了一聲,不過她隨即又發現了一件讓她感到震驚的事情。
以自己靈基上境的修為,神識耗費一夜後也是感到疲憊,雖然自己之前也沒有休息,更是耗費了多數心神在思考之上,如今方才感覺支撐不住,但要知道對方耗費的精力遠不是自己可比的,而且想起之前對方在靈田內的忙碌,想必到現在已經是兩天兩夜時間未曾停歇了。
這是何等恐怖的精神力?他的神識到底有多強大?
她不禁暗暗吃驚。
“不會吧……難道他前天所說的,都是真的?”
靈兒怔怔地看著樊雲,眼神中充滿了複雜。
當初,她極為排斥外人的到來,而且在樊雲很是認真地跟她說出自己的安排,她一點都沒當回事,從始至終,她都沒有正眼看過這個與她一般大的少年。
直到親眼見到了樊雲的註釋,才不知不覺認可了對方的存在,而到剛才,她才真正明白,她是完全小覷了對方。
靈兒感到臉上一陣滾燙。
因為她記得,樊雲對她的所作所為,從未有過半點生氣,從最初見面,她故意拖著不讓安茯清出來,到後來故意嘲諷,還有不屑的話語,隱瞞了上交靈草的任務等等事情,都是她小孩子般耍性子。
樊雲就像一個成熟的兄長,對她的百般任性,無不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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