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她的老婆婆端著藥進來了,剛好看到女孩呆呆傻傻的坐著,看著遠處。
趕緊放下藥碗,老婆婆把女孩扶著,同時碰到女孩的手指,連驚呼,“手怎麼這麼涼?身體又寒,該好好躺著。”說著,用自己乾癟的雙手包捂著女孩的小手。
女孩這才把頭面向老人,雖滿臉皺紋但看起來卻和善,手被溫柔的捂著,她感到溫暖。
婆婆微不可察的嘆息,拿起放在一旁的藥碗,湊到女孩面前,溫聲細語:“孩子,乖,把它喝了。”
滿滿一碗的黑汁,還散發著熱氣,浮在面上的白色藥粉緩慢的移動。
女孩有些抗拒,直覺告訴她,這藥很苦。
婆婆於心不忍,但還是道,“喝了,病就好了,你就不會再體寒。”
小小年紀理解的不多,純淨靈動的眼睛轉了下,最終緩緩的把藥含在嘴裡。
的確,藥苦澀的讓她的胃一陣翻滾,本來就沒進食的胃都快吐出酸水,婆婆及時拍女孩的背部,緩解她的不舒服。
消停後,女孩才開口將疑惑問老人,“你是誰?我又是誰?”
太久的沒說話,一開口就很艱難,聲音嘶啞語速又慢。
老人能聽清也是奇蹟,慢慢的給她解釋,生怕她聽不懂。
“這裡是鍾離皇朝的一處深山,我一個老人長年居住在此,在前不久,一位婦人拖著病身把你帶到這裡,託付我照顧你一段時日,山路崎嶇不平,期間妖獸遍佈,我不知道她一個人病人是怎樣來這深山之中,何況還帶著昏迷不醒的你。你母親把你交給我,說你叫易畫,還說了其它事叫我一定等你身體好了再告訴你。留下藥方子,說三個月後你必然會醒,讓我算著日子給你熬,然後二話不說就下山,你也確實昏迷了三個月,我今日本是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醒了。”
“至於我嘛,你就叫我婆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忘了自己叫什麼了,若還有什麼問題,等你好了再問吧,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老人說自己的時候,顯然有些走神,她掩飾的很好,彷彿剛剛是一場錯覺。
“易……畫?”女孩呢喃的喚自己的名。
婆婆把空碗拿走,留下易畫好好靜一靜。
易畫一直維持著一個動作,直到身體全是麻意,才有下床出去的意識。
艱難的拖著小身板,易畫吃力的到達門前,使勁的將虛掩的門推開。
就這些動作把易畫的體力差不多消失殆盡。
她倚靠在門,大口的呼吸外面的空氣,至少外面的空氣沒有屋裡的沉悶。
隅中的溫度漸漸升溫,即便如此,陽光在易畫身上沒起半點作用,她所處的地上,以她為中心,周邊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從易畫身上也徐徐散發出白霧寒氣。
白霧圍身,就像幻境,夢幻的不真實。
婆婆從堂前一出來就看見易畫的現況,不多說什麼,搬出搖椅,牽起易畫讓她躺上。
“曬曬太陽也好,這樣你就有體溫了。想要什麼,喊我一聲,我給你拿。”
婆婆把該囑託的都說了,給她蓋好一個薄毯,離開裡院去準備今明兩日的吃食。
這是一個普通的草房院,處在半山腰,足夠遮蔽女孩和老人。老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沒有野獸敢來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