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說出來是疼著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針一樣紮在易舒的心上，他不是很明白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讓穆金這樣覺得。
而她也知，撕破臉說話，和揭開傷疤，沒有什麼兩樣。
可不說，她就覺得自己始終是在被矇在鼓裡，做著被人賣還替人數錢的勾當，她不想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卑微角色。
她只想知道自己。
“金兒，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太明白。”易舒始終摸不著頭腦，這一出又是怎麼樣的一出。
“我配不上你，易舒，不是嗎？”穆金轉過身，泛紅的眼睛，還在流著淚。
易舒輕輕抬手，將她的眼淚抹去：“金兒，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這樣了？我和你之間，差遠了呢。”穆金覺得好笑，居然還能這般寄人籬下，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將這眼淚嚥下去：“我身份低微，根本就配不上將軍尊貴的身份，不是嗎？”
“你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些什麼？”易舒現在也是莫名其妙，完全不知穆金怎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沒有人和我說什麼，你就回答我，是或者不是？”穆金秉著呼吸，將眼淚都嚥進去。
“沒有這樣的說法。”易舒冷哼一聲。
穆金下床，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易舒一驚：“金兒，你的腳是怎麼了？”
可面前的人卻是不留餘地地走了過來，對他的關心充耳不聞，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問：“你做這些，是不是根本就是為了補償我？”
他欺瞞自己，騙自己這麼苦。
卻傻傻的覺得自己遇到了世上最好的人。
“金兒，不是的，我沒有要補償你。”易舒一把擁住了穆金，哪怕她再想掙扎，他還是緊緊地抱住了她。
“易舒，你就是一個混蛋！”穆金不爭氣地流下眼淚。
“好，我是混蛋。”穆金咬著牙。
“你以為，你和花副將在藏書閣裡的話我都沒聽到嗎？我都聽得一清二楚，我覺得，我但凡還有一絲的尊嚴，都不會在你這裡蝸居。”穆金一字一句地咬著牙說著，眼淚早已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忽而，她只感覺這個用力圈住自己的人，緩緩地鬆開了自己，像是鬆開了最後的信念一般，他似是在嘆息：“所以，你是要離開這裡，是嗎？”
穆金好像心裡還在期待著什麼，可自尊讓她點了頭，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是的，我要離開這裡，回到我原本該回去的地方。”
“好。”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易舒答應得這麼爽快，或許，真的如花青所說。
也許，他並沒有那麼在乎自己，所以，怎麼也不會去挽留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今晚，請你離開。”穆金別過頭，指著門。
易舒便是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了，只是在門口停留之際：“明日，我將要出征，我會安排人帶你回去的，至於這裡，你想回便回，不想回，便不回。”
等人走後，穆金無奈地跪坐在地上，任由眼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若是早一點告訴自己，又何苦被欺瞞得這麼慘，又何苦會遇到這等事呢？只怪自己，什麼都忘了，以至於，在他面前向一個小丑似的。
過不了多久，就來了一個大夫，為她醫治她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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