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易舒看著也是毛骨悚然,這麼再繼續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穆金嘟著嘴,一臉無辜:“他不經打還罵我。”
“既然氣已經消了,我們就走吧,還不知道能不能在日落之前下山。”易舒看楚洲的慘狀,不由地嘆了一口氣,他能幫的也只有如此了。
“那他怎麼辦?”穆金問道。
“如果丟在這山上等別人來救他好像有點不人道,天黑以後指不定有什麼狼。”易舒無奈,道:“把他捎上吧,到時候送到衙門,看他們怎麼處置。”
楚洲此刻已然是淚眼婆娑,好在易舒還有人性。
於是乎,一條清林石道階梯上,有一人牽著一根繩子,這根繩子則是牽著一個人的脖子,身後還跟著一人,眼角不自覺地帶著笑意,看著那哼著小曲兒的女子。
好似,凡塵俗世之間的味道都消散在她的世界裡,她只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在意這世間任何的惡意。
一介女流,卻如此灑脫。
“姑奶奶,易大哥,咱們能不能靠邊歇一會,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楚洲腫著一張和豬頭差不多的臉,聲音也是顫抖著的。
易舒將水壺遞給楚洲,一本正經地分析道:“如果你不想留下來喂狼的話,你可以一個人在這裡歇息。”
“要不是你,我們都可以走得更快了。”穆金嘟囔著嘴,拉著他又快了一些,這還要多久才能到山腳。
楚洲這下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張臉都分不清面容,要是壓去衙門,說他是受害者都極有可能。
“易將軍,你說說,應該還有多久才到啊?”穆金也覺得走了好一會兒了,卻好像還有很長的路一樣。
易舒看了一眼:“兩盞茶的功夫,應該就快到了。”
“那還挺快的。”穆金想起平時喝茶的時候,那不是一會兒的功夫。
都知這漫漫長路,這話只不過是為了鼓勵穆金的,當然也只有天真的穆金才會相信這路一會兒就到了。
也就是秉著這樣的念想,走多遠穆金都不覺得累,只是,一路上口渴的厲害,一壺水差不多都被三個人喝到底了,好在,這山間野果子多著,隨手摘下一個都可果腹解渴。
殘陽落下,三人這才在這山間的一竹木屋子裡住了下來,開啟門,桌上的燭臺上面生了一層灰,應是很久都未來過人,這應是一間廢舊了很久的屋子。
穆金將一路上揣進兜裡的果子都放在易舒擦過的桌子上,還有一圈一圈的蜘蛛網,她打了一個火摺子,點燃了蠟燭,這才看到了這間屋子的全貌。
應該是和他們家在村子上的山裡的屋子一樣,預備留著萬一晚上回不去住的,只不過這一代被這土匪給搶佔了,也就應該沒人再敢上來住了。
“這屋子裡,不會有鬼吧?”楚洲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畏畏縮縮地縮在兩個人的身後。
“楚洲,你再說這些鬼神之說,我就把你打趴了丟出去,信不信?”穆金向來害怕這些,此刻也是拽著易舒的衣袖,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