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婠平靜地回答:“我看到車禍影片了。”
“啪嗒——”猝不及防的一句話,讓溫縉手裡的茶杯忽然滑落,還好沒砸到地面上。
沈知婠看著溫縉的動作,停頓了下。
溫縉將茶杯放回原位,睫毛微垂,不慌不忙地說:“沒事,水太燙了,你繼續說。”
沈知婠抿著唇角,盯著溫縉繼續倒茶的動作。
他腕上戴著一根小皮筋,從幾年前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就一直戴著了,她一直都挺好奇他這個皮筋的,但從未問過。
看著她失神的模樣,溫縉也不急,只問了句:“你從哪看到的車禍影片?”
“容肆硯那兒有。”
溫縉輕捻著指腹,眉頭微抬:“不是說車禍影片被刪掉,恢復不了嗎?”
沈知婠輕搖了搖頭,睫毛安靜的低垂著,“我不清楚是從哪來的,看到影片的時候,跟腦海中的畫面對應上了,但我感覺還差點東西。”
溫縉薄唇微動,聲音凜冽清冷:“差了什麼?”
“影片我還沒看完,只看到一部分。”
溫縉沒繼續問下去,“最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的情緒不能過於激動。”
沈知婠點了點頭。
“這次催眠治療過後,要等一星期後再來找我,我怕會出什麼問題,不能在短時間內連續做多次催眠,會消耗到你的精神狀態的。”
“好。”
沈知婠點頭後。
溫縉站起身:“那我們開始吧。”
……
室內安靜的過分,恍惚中,沈知婠好像聞到了一個很香的味道,漸漸陷入了沉睡。
她來到了自己最恐懼的地方——車禍現場。
車內的空氣讓她壓根喘不過氣來。
她攥緊拳頭,掙扎了許久。
在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就有人開啟了副駕駛的車門,把她車內撈了出來。
她艱難地撐開眼皮,唯一可見的是血跡斑斑的手。
以及周圍刺耳的鈴聲。
旁邊並沒有熟悉的聲音。
也沒有看到容肆硯的人影。
她的心臟隱隱作疼。
早知道如此,她不該出來這一趟的。
那傻子要是知道她出事了,肯定會很心疼。
模糊間,就在她被抱著進入另一輛車的時候,那雙澄澈的眼眸裡,捕捉到一抹身影,雖然看不清人臉,但隱約間,能看得出是一個輪廓。
緩緩的,她閉上了雙眼,再也毫無知覺。
她渾身根本動彈不得,周圍也漸漸失去了聲音。
她虛弱無力地輕喃了一個名字,“容肆硯……”
接著,便再也沒出聲。
…
溫縉微微頓住,眼皮抬了下,盯著眼前沉靜的女孩。
“阿姒。”
“阿姒?”喊了幾聲,都沒見女孩有回應。
溫縉輕擰起眉心,探了下她的額頭。
停頓幾秒過後,他起身離開。很快,他回來之後,用一條幹淨的毛巾給她擦乾額頭上的細汗,他盯著她的臉龐,眼眸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緒。
隔了沒多久,沈知婠模糊的睜開眼皮。
她完全不清楚現在處於什麼情況,眼神有些茫然,坐起身,目光環顧四周,最後看向眼前的溫縉,“我怎麼在這裡?”
“先休息一會,喝口茶。”他將茶杯放在她眼前。
才剛睜眼,沒什麼力氣,她聲音很低:“好。”
緩了一陣子過後。
沈知婠抿著唇角,晃了晃腦袋,神經依舊緊繃著。
溫縉目光落在她身上,嗓音溫潤如玉,“怎麼樣?”
她唇色很淡,微抿了下,凝著眉開口:“我、我好像什麼也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躺上沙發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