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裡開外的一處林蔭道上,腰纏蟒鞭的年輕沙匪問了穆薩一個相似的問題,“大哥咱們這多人,為什麼不拿下那幫漢人!”
穆薩咧嘴一笑,扯動著臉上的傷疤更顯猙獰,說道:“桑格,年輕人有幹勁是好事,可有些時候還是要多動動腦子。那幫練家子身上沒什麼油水,但吃下他們我們要折損不少弟兄,況且天山派也確實不好惹,結下了樑子咱們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桑格悶悶的道:“我不是看那禿驢如此不識抬舉,這樣放過太便宜他了嘛!”
刀疤男子爽朗一笑,拍了拍桑格的肩膀道:“兄弟有這份心就夠了,我也實在不想沾染僧人的血,算了吧!”
那猥瑣的瘦猴男子道:“大哥說的不錯除了一點,那夥人可不是沒油水,裡邊一大一小的兩個娘們我看就比什麼都值錢。”
蓄有八字鬍的中年漢子一臉嫌棄道:“你這老色胚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瘦猴不以為恥,淫笑道:“這回咱們滿載而歸,老子要到鎮上的窯子裡好好瀟灑一番。”
幾名沙匪嘿嘿一笑,桑格突然捂著肚子道:“幾位大哥對不住,我這又不舒服了要過去方便一下。”
穆薩笑罵道:“就你小子事多,給老子滾遠點。”
桑格點頭哈腰的駕著馬離去,待跑出了幾里他環顧四周確定了沒人跟隨後靜靜來到了綠洲邊緣的一顆大楊樹下。年輕的沙匪此刻臉上哪還有一點腸胃不適的樣子,他從懷中掏出一卷密信悄悄的塞入楊樹底下的石縫中,做完這一切後才小心翼翼的駕著馬離去。
※※※
此時距離綠洲西面二十多里的沙漠中,韓彥一行人簡單補給後又重新開始了旅程,只不過隊伍裡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那身披赤衣的年輕僧侶。
張鳳陽走在僧人的一旁小聲問道:“不知小師傅來自那座寶剎?”
“阿彌陀佛。”年輕僧人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慧明乃一介雲遊僧人,未有固定的廟所,之前多謝諸位施主相救。”
“此乃吾輩習武之人應盡之義,小師傅不用掛懷,還請您將先前在商隊的遭遇細說,以免之後我們再碰到那夥沙匪毫無防備。”張鳳陽說道。
那和尚輕宣佛號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他所在的那支原是從明朝關口附近互市歸來的商隊,打算途徑古車師、高昌故地後前往西面的葉爾羌汗國。只可惜路遇‘赤沙盜’被劫掠到那處綠洲,途中穆薩曾把慧明一人丟下,待他趕到時見到的已是那副地獄般的景象。僧人只得護住商隊主人的屍身不受辱,雙方僵持不下直到韓彥他們趕來。
蘇放笑道:“和尚看來你的經沒白念,那匪首竟對你另眼相看!”見蘇鴻羽瞪了自己一眼,他趕忙閉嘴。
張鳳陽沉思道:“聽聞那穆薩從不殺僧侶,想來傳言竟是真的。”
常林道:“師傅這夥沙匪手段極其兇殘,定是西域的一顆毒瘤,咱們天山派為何不剷除了他們?”
張鳳陽和樑子韜二人對視了一眼苦笑道:“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嗎?兩年前算上掌門在內,我們兄妹六人就曾經下山想要對付過這夥惡徒,只可惜他們來去如風且沒有人知道老巢的所在,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蘇鴻羽點了點頭道:“我在於闐時聽聞這赤沙盜和血離窟的人有關係,不知是真是假。”
蘇紅纓冷笑道:“我看不會錯,這也就能解釋他們為何行事如此歹毒。”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西域同樣也不例外。除了TLF、葉爾羌等地大大小小的十幾個門派外,天山派作為被中原武林所認可的名門自是西域江湖執牛耳者。不過有光的地方就會有影,位於天山西麓臨近崑崙山附近的血離窟,卻有著曾讓中原武林都為之戰竦的四大邪道宗師“西域四魔”。十多年前這四魔曾在中原武林掀起過腥風血雨,可惜後來敗在‘儒俠’李隋林之手被逼立下毒誓終此一生不得再入中原。這四個魔頭回到崑崙山老巢後偃旗息鼓了一段時間,近年來又開始在西域一帶興風作浪起來,素以正道自居的天山派與他們積怨頗深雙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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