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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彥你當真又種下了三隻蟲蠱?”金陵城外官道上藍臻反覆詢問面前的年輕人,韓彥無奈道:“是的!臻姐姐我知道你為我好,但師父的話我不得不聽。哎...一個也好三個也罷,反正我今後都離不開凝蠱丸,姐姐就不用再擔心了。”
藍臻聽他這話自暴自棄皺眉道:“那怎麼能一樣?你不知道...”
話到一半沒有說出,韓彥見她神色有異奇道:“怎麼了臻姐姐?”
藍臻看向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道:“總之你身體一旦有了什麼不適,要立馬告之我!”
見韓彥點頭許諾,藍臻暗鬆了口氣。二人在城外一家小店用了飯,這才慢慢回了鳴鳳閣。一路上藍臻問其體內精氣有沒有什麼變化,韓彥只言覺得精神格外好,體內精氣卻和往常沒一樣。藍臻聽後面露惑色,卻沒有多說什麼。
二人來到鳴鳳閣外,不想門口這時好不熱鬧,男男女女圍成了一大圈,卻見一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跪倒在地抱著吳媽媽的大腿放聲哭訴。
“媽媽求您了,讓我再見一眼秋月姑娘!”
“想見秋月?好啊拿銀子來就行!”吳媽媽伸出手來招了招
“我...”那書生滿臉苦澀倒看似比姑娘家還可憐:“我這兩月在鳴鳳閣裡已經花費了六百多兩銀子,身上的盤纏早就一個子都不剩。”
吳媽媽滿臉鄙夷道:“那你過來幹什麼,咱鳴鳳閣又不打發要飯的!想見我女兒就按規矩老老實實拿出五十兩,一個子都不能少!”
“小生如今身無分文,哪還拿得出五十兩銀子?求媽媽看在我這些日子孝敬的份上傳話給秋月姑娘,告訴她我想再見一面!”那書生無論吳媽媽如何打罵,像只倔牛般不管不顧只是纏著老鴇!
那吳媽媽神情冷冽道:“沒有五十兩,媽媽我也愛莫能助嘍。你若再扯皮耍賴,我可就要叫人了!”
她說著想將腿從書生懷裡抽出,不想那書呆子此刻雙臂卻纏得如鐵箍一般,吳媽媽面露慍色張嘴正要叫來妓院打手。
“媽媽可是顧公子來了嗎?”就在這時卻聽一嬌媚女聲道。
大廳外一身著鵝黃綢緞襦裙面若桃花的年輕女子,挽著一個體態微胖衣著光鮮的富家公子緩步走入。女子正是秋月,是吳媽媽精心栽培唐清幽來前鳴鳳閣的頭牌清倌人。至於男子嘛,與他身旁的美人相比或許其貌不揚,可在場中人卻沒有幾個敢招惹。
他姓趙其父亦是金陵有名的富商,家財萬貫名聲不下於胡奎。當然如果只是這樣那也算不得什麼,來這鳴鳳閣逍遙的公子哥兒,哪個不是非富即貴?可關鍵是還有個疼愛他的舅舅,現任中軍都督府僉事,身居高位掌南京一地兵事,這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得罪得起的!
那姓顧的書生一聽秋月的聲音本是喜形於色,待看見佳人身旁挽著的趙公子,頓時兩眼發直面若死灰。他當初為了秋月和這姓趙爭風吃醋,不惜砸上全部家當,卻不想竟是竹籃打水、人財兩空!
趙公子肥膩的的大手往美人腰間一摟,秋月瞬勢將臉貼在他的肩頭,一副小鳥依人狀。顧秀才看著兩人心若泣血,趙公子則志得意滿看向書生的眼神視如草芥,只見他搖晃著肥頭大耳道:“我說姓顧的,你一早跑過來哭喪呢?你死了爹媽就算了,別擾了我和秋月的雅興!”
那秋月聽了趴在趙公子肩頭咯咯直笑,彷彿那那趙公子說了個多麼好聽的笑話。顧秀才此刻卻是渾身顫抖,他望向秋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嘴唇哆嗦道:“秋...秋月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怎會跟這等無德無才之輩...”
“顧公子...”秋月嘆息一聲道:“此次秋闈你可高中了?”
“我...”顧公子聽了這話汗顏道:“小生此番確實未入乙榜,但秋月你相信我,三年過後...”
“三年?”秋葉嗤笑道:“你覺得奴家還等得了幾個三年。”
“秋月...”顧秀才近乎哀嚎道:“當初你我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你說會等我高中舉人後來娶你無論多久!為了你我連回鄉的路錢都已經散盡,你...你不能這樣對我!”
秋月打量著自己的芊芊玉手漫不經心道:“這些逢場作戲的話你也相信?哼...難怪這輩子入不了仕途,再說了就算你考上了舉人和趙公子家也差了十萬八七里,我秋月憑什麼會選擇你?”
趙公子適時呵呵一笑道:“不錯,我舅舅府上連端茶送水的傭人都是個舉人!”
“你們!”顧秀才氣的胸潮起伏,一隻顫抖的手指著趙公子、秋月二人。
“對了吳媽媽。”這時卻聽秋月道:“趙公子已經決定花兩千兩銀子替女兒贖身,今個一過女兒就要跟趙公子去了,謝過媽媽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了!”
“哎呦欸!”吳媽媽一跺腳上前抱住秋月,一副母女情深的模樣哭道:“我的寶貝心肝啊,媽媽是真捨不得你。”
她嘴上說著眼睛卻看向一旁的趙公子,直到那大腦袋點頭道:“不錯,本公子下定決心要花兩千兩娶秋月為四房,銀票我今個都帶來了。”
聽到這吳媽媽這才放心鬆開了秋月,抹了抹眼角擠出的一滴淚道:“可是啊,我也不能拴著你去奔個好前程,就是將來出息了可別忘了你這個媽媽!”
“吳媽媽!”秋月和吳媽媽緊握著雙手,仍是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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