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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此刻胡奎仍是驚魂未定,剛才若非賈翁相護他已然命喪黃泉,到了現在這位向來以寬厚示人的金陵鉅富,終於面露兇相惡狠狠道:“你果然是當年唐順忠的女兒!”
“哼,從那老虔婆口中得知的罷!可惜老天不開眼,沒能讓我親手宰了你,替唐、宋兩家的冤魂報仇!”唐清幽雙目掃過吳媽媽眼中殺氣宛若實質,嚇得那老婆子縮緊了腦袋不敢抬頭。
胡奎嘿嘿一笑正待以勝者姿態嘲弄唐清幽一番,見賈翁微微抬手又把到嗓子眼裡的話嚥了回去,只見那老頭道:“隨妳們怎麼想,反正都是幫將死之人。想當初秘閣的‘玉修羅’威震天下,江湖中人聽聞無不退避三舍!怎麼到了沈凝霜接手,就剩妳們幾個蝦兵蟹將了?”
鄧嬤嬤聽對方提到‘玉修羅’心中五味雜陳,此人在門中尚屬辛秘更牽扯出一段秘閣見不得人的往事,她當即冷笑道:“若是麟首在此,你們幾人早就身首異處了,哪輪到你這老東西耀武揚威!”
這時不遠處的坤鵬拍了拍手掌,廳堂四周的屋門齊齊洞開,屋外火光明亮十多個胡府家丁手持兵刃火把,將整個主屋團團圍住。廳堂內沐雲傾驚出了一聲尖叫,她本就已被嚇得不輕,如今看到這陣勢更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一身旁的吳謙則更是不堪,自始至終抱著沐雲傾在位上瑟瑟發抖,二人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場酒宴怎麼就突然變成殺局了?
“妳說的或許不錯,但可惜江湖上已經有十多年沒聽到過‘玉修羅’的訊息了。”見對方已成甕中之鱉,賈翁也略感放鬆道:“好了,妳們是打算負隅頑抗,還是痛快點乾脆束手就擒呢?”
“鄧嬤嬤我是不行了,待會妳和韓彥尋得間隙就想辦法衝出去,不要管我。”唐清幽用僅身旁二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道,接著她單獨知會韓彥道:“把你身上的木箱交給我。”
“小姐…”鄧嬤嬤一聽知她定是打算魚死網破,忍不住顫聲道。
韓彥奇怪到了這時唐清幽怎麼還想著她的琵琶,剛卸下背在身上的木箱,卻聽屋門外突然有人高呼:“走水啦!走水啦!”
恰逢屋外吹起一陣南風,廳內立時瀰漫起濃煙和刺鼻的焦味!
屋門外頓時鑼鼓喧天,不時聽見人們慌亂來回跑動的腳步,胡奎瞧見火光方向驚呼道:“來人!怎麼會突然起火?”
一個灰頭土臉的家丁推開外圍手持兵刃的護院,哭喪著臉道:“老爺不好了!方才庫房忽然走水,風一吹火勢極大已經奔這來了!”
“什麼!”胡奎驚道:“庫房怎會無緣無故起火?”
就在此時鄧嬤嬤將韓彥手中木箱一把奪過急聲道:“閉上雙眼!”
只見她開啟木箱裡面不見琵琶反而掏出幾顆奇怪的彈丸,鄧嬤嬤左右開弓將彈丸分別投向廳上的賈翁、胡奎和屋門口護院。
“當心!”隨著賈翁一聲驚呼,彈丸在半空中炸開發出刺眼的強光,在場眾人沒有防備被強光刺激紛紛頭暈目眩。韓彥在鄧嬤嬤提醒下先閉上了雙眼,待再將眼睛睜開只見場內之人個個手捂眼鼻痛哭流涕、哀叫連連。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背上小姐衝出去!”耳邊傳來鄧嬤嬤的呵斥,韓彥這回反應了過來背起唐清幽就向屋外狂奔,這時身後又傳來一個沙啞聲道:“想逃?沒那麼容易!”
“你們快走!”只聽老嬤嬤丟下一句話後,“邦邦”傳來幾段交手擊打之聲,韓彥不用回頭也能猜到,定是鄧嬤嬤隻身攔住了追敵!
“鄧嬤嬤!”唐清幽趴在韓彥背上望著鄧嬤嬤孤身阻敵的背影,知她定是有去無回不覺滑落兩行清淚。韓彥此刻全然顧不上傷感,他撞開門口被眩暈了雙眼失去防抗之力的護院衝出屋外,卻見外頭火光沖天竟像是點燃了半個胡府!
“嗖嗖”兩支羽箭從韓彥胸前險之又險的擦過,“那兩人是刺客,快來人將他們抓住!”頭上傳來一聲呼喊。韓彥是又驚又急,他沒想到不僅屋外還有護院,連房頂上都配置了弓箭手!
“胡奎這老狐狸果真狡猾,甚至吸取了上次被金鵬越牆逃走的教訓,竟在四周房頂佈下了弓箭手!”韓彥心道:“糟了!這樣一來憑我的輕功更沒法帶著唐姑娘生離此地,怎麼辦!”
眼看四周漸漸圍攏的胡家護院,韓彥心下焦急覺得當真是插翅難飛,這時趴在他背上的唐清幽指了指火勢正旺的前庭虛弱道:“往那邊走。”
韓彥一咬牙將精氣貫於雙腿施展輕功買足狂奔,他的“飛燕逐月”已然小成,雖身背一人奔跑起來仍是健步如飛!胡府這些看家護院多是榮慶招來的地痞流氓功夫大都稀鬆平常,他們見韓彥揹著一人還行動如此迅捷皆感大驚,待二人逃入火海一片的前庭後更是紛紛駐足不敢深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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