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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之際藍臻用貼身匕首擋開了氣絲,韓彥方逃過了一劫,但見螂腳雙足騰挪一招“星鐮倒掛”劈向韓彥、藍臻二人。
韓彥將藍臻攬入懷中就地一滾,接著單掌撐地,抱著苗家姑娘旋身而起。藍臻頭枕著黑衣青年結實的臂彎,看向他堅毅的面龐笑道:“看不出你的輕功居然如此厲害!”
韓彥看了眼懷中佳人內心苦笑,後背處兩道長長的裂口血流如注。他方才看似躲開了螂腳的一擊,實則被其罡勁所傷,加之體內金蠶蠱異動造成的氣血紊亂,現在的他已然是強弩之末。此刻連提上一口氣施展“飛燕逐月”,都已是艱難萬分。
見二人死到臨頭還在打情罵俏,仡濮醞爀臉色鐵青道:“小子你輕功再高,也決計不可能從螂腳眼皮子底下前逃走。他足上種下了刀螂蠱不僅腿功罡猛無匹,更能日行千里,天底下最厲害輕功都比不過。”
眼見螂腳、蛛臂二人步步逼近,韓彥低聲對藍臻道:“臻姐姐待會我奮力拖住那兩人,妳見機想辦法逃走。”
聽到這話藍臻如何不明白,韓彥是打算抱著必死之心替自己爭一條生路,她當即拒絕道:“要走一起走,姐姐難道會丟下你一人嗎?”
“走?你們一個都別想!”卻聽矮腳壯漢蛛臂一聲怒喝,雙臂納氣正欲施展蠱術,恰在此時一道悠揚的笛聲如空谷跫音從不遠的林中傳來。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韓彥只覺得這笛聲頗為耳熟似在哪裡聽過,仡濮醞爀卻是臉色大變。
蛛臂、螂腳則感覺體內精氣似被笛音擾動,四處亂串難以控制,二人皆感匪夷所思,同樣的情形只會在他們長時間沒有服用凝蠱丸,或被蠱主也就是大巫祝用“御奴曲”懲戒時才會發生。
隨著笛聲漸響,蛛臂終於忍耐不住大喝道:“何人在此裝神弄鬼?”他循著笛聲朝樹林方向一掌劈出,掌心“氣絲”凝聚成束,轟隆一聲幾顆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倒。
大樹倒下林間頓時煙塵瀰漫,可笛聲卻絲毫未亂,但見一道黑影破開迷霧從林中激射而出。
蛛臂眼疾手快,五指微曲就想將那黑影攥在手中,可方一入手就覺灼痛無比當即脫手。那黑影在大巫祝跟前釘入土中半截,竟是一支玉笛,仡濮醞爀臉色煞白顫聲道:“浩然天罡勁!”
他當即下跪朝林子方向叩首道:“晚輩不知李前輩在此,事出有因絕非有意違反誓言,還請前輩恕罪!”
林子內沒有半點動靜,可大巫祝絲毫不敢妄動,他顫顫巍巍道:“不知前輩有何吩咐,還請示下。”
“滾!”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從林中傳出,仡濮醞爀聞之如聽天籟,趕忙帶著蛛臂、螂腳二人落荒而逃。
韓彥、藍臻二人逃過一劫了,長鬆了口氣。二人對視了一眼,韓彥朝著玉笛飛來的方向抱拳道:“不知是哪位前輩高人出手相救?還請現身一見,容小子當面拜謝!”
“前輩高人愧不敢當,拜謝更是不必。在下不過是藉著師門之威,真要動起手來,那兩個蠱奴手段詭譎,我可未必應付得來。”只見林中走來一青衣儒生,走路搖搖晃晃腰間別著個酒壺,正是與韓彥有過數面之緣的‘醉書生’邵廣元。
“是你…邵先生,你怎會在此?”韓彥奇道。
邵廣元微微一笑道:“還不是聖…你那位結拜兄弟對你放心不下,擔心有胡家餘黨會對你不利,讓我暗中保護你一段時日。誰知韓兄弟的對頭除了胡家,竟還有蠱神教的大巫祝,真不知該說你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蠱神教大巫祝再怎麼有來頭,見到先生您還不是抱頭鼠竄?”韓彥恭維道。
邵廣元搖搖頭道:“在下說了,不過是藉助師門之威罷了,確切地說是藉助家師的名望。”
“敢問令師是…”韓彥道。
“家師姓李,江湖上的朋友喜歡尊稱他為“儒俠”亦或…”邵廣元道。
“您說的是‘北儒’李大俠?”韓彥驚訝道,邵廣元笑著點點頭。
原來多年前仡濮醞爀第一次來中原時,就曾四處作惡拿活人試蠱。這般肆無忌憚的做法,為他招惹來了儒俠李隋林,結果自然是吃了大苦頭。
仡濮醞爀被逼發誓,終此一生不得再入中原。也就是從那時起,咱們這位巫祝大人對“儒俠”二字畏之若虎,幾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韓彥不由欽佩道:“北儒李大俠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當今武林第一人!”
早在天山之時韓彥就聽說過這位名滿江湖的儒俠,更是知曉其與“南王”朱祐烇齊名,他故意稱其為“武林第一人”除了在邵廣元前恭維其師門外,也不乏一捧一踩的意味。
卻聽藍臻這時冷冷道:“武林第一人?只怕未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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