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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仍舊是返校時間,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就開始正式上課了。
曾經一個班的同學本身相處得也沒多久,所以就算是復學之後,也沒有多少人在意桑知為什麼突然休學。
桑知雖然半年沒有上過課,但因為基礎打得紮實,倒也沒有跟不上老師的上課節奏。
今天的課程一如往常一樣結束,但老師卻帶來了個令所有表演系學生都激動的訊息。
下週有個劇組的導演來系裡選角,希望各位學生好好抓緊這次歷練的機會,選不上也沒關係,下次還會有機會。
老師剛說完,階梯教室裡就有人想知道更為詳細的訊息,比如哪個導演,拍什麼的之類的。
但是老師搖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
教室裡的學生略微失望,但是卻更加地躍躍欲試了。
當然,躍躍欲試的其中一員裡也有桑知。
她也想參加。
想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桑知打算去醫院看望宋雲煙。
H大在本市,距離宋雲煙所在的醫院並不遠,乘坐地鐵大約也就小半個小時。
桑知來到宋雲煙的病房外,女孩依舊躺在病床上無聲無息,機器在安靜的病房裡發出“嘟嘟”聲。
這天的天氣很好。
窗外金黃色的夕陽餘光打落在牆壁上,把整間病房都染上了一層暖色。
對面大樓的反光玻璃,把幾縷餘暉折射到病床沿,女孩蒼白的臉色好似因此好了很多。
她的臉頰好像又瘦了些。
桑知收回視線,走進了病房裡。
請來的護工阿姨估計是去開水房打水了,床頭櫃邊放著的熱水壺不見了蹤影。
她看著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伸手把那隻纖瘦的手塞進被子裡,又仔細地掖好被角。
良久之後,桑知看著床上的人,趴在床欄上澀著嗓子低低地喊了聲。
“姐……”
回應她的是監護儀“嘟——嘟——嘟——”的三聲響。
她心裡也知道得不到女孩的回應,監護儀適時發出的聲音倒是讓她莫名地得到了點安慰。
“我今天去學校了。”桑知說:“前幾天還跟三個新認識的舍友去吃了火鍋。”
“你知道麼,前幾天去學校的時候,又有人把我認成你了。”
“那個在H大的女孩是你的朋友嗎?那天她來醫院看你了沒……”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地躺著,生命體徵平穩,呼吸淺到聽不清。
室內昏黃的光線總讓桑知有種錯覺,覺得女孩只是睡著了,或許在她說話的時候就能甦醒過來,然後狡黠笑著跟她說話。
明明曾經心裡討厭的人,現在卻十分地想讓她看看自己。
這種心理真的非常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