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知無疑是個美人兒。
這個是事實，不可置否。
她雖然只是簡簡單單地打扮了自己，但骨子裡那股氣質和那張臉蛋，都讓人無法不多看幾眼。
賀延看著她碎花裙下露出的長腿，裙襬只到膝蓋上一點，筆直的長腿又白又均勻，眉頭忍不住又蹙了起來。
有些晃眼。
“去哪了？”他用漫不經心地語氣問。
這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沉了下來，夜色顯得更加地濃重，時不時颳起一陣涼颼颼的小風。
連站在暖黃色的燈光下，也顯得有種說不出的陰冷感。
桑知把被吹亂的頭髮重新挽到耳後，回答道：“醫院。”
這個答案顯然讓男人感到不滿了。
賀延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把她再次重頭到尾地打量了一遍，像是發現了什麼天大的驚喜似的，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只見男人向她走近了幾步，在距離兩步的時候停了下來，稍微低頭看著她。
兩人面對面距離大約十幾厘米左右。
賀延雖然勾著嘴角，看起來是一個很自然的微笑，但是狹長的眼睛裡卻毫無笑意，甚至有些凌厲，像是要透過眼睛看穿她的內心。
說實在的，這種眼神極其具有壓迫感。
桑知頂著他給自己的壓迫感，咬緊牙關保持鎮定地對視著。
好一會兒之後，賀延才眯了一下眼睛，說：“賀夫人，請你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從黑黢黢的巷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大概是十點半，再加上磨磨蹭蹭地走了一路……
盲猜十一點左右吧。
結果桑知一拿手機出來看——已經接近十一點半了。
比自己預計的要晚一些。
脖子上突然被一隻手搭上，溫熱的感覺傳到面板上，讓她整個人都繃緊了起來。
“我還當桑同學……哦不，宋同學剛開學就要夜不歸宿呢。”賀延漫不經心地說，還特地強調了“夜不歸宿”這個詞。
桑知後退了一步，卻被放在後脖的手卻順勢捏住了下巴，被迫微微抬了起來。
“我們去車上再談談‘夜不歸宿’的問題，怎樣？”
不怎麼樣，她心說。
但在臉上，桑知卻從容不迫地笑了一下：“賀先生，我覺得沒必要談‘夜不歸宿’的問題，因為我還沒有實踐。”
男人看著她對自己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明顯了很多，慵懶的調子像是裹了蜜糖。
“可我想跟你談。”
要是換個人來說這像情話似的話，可能會讓人覺得心中無比甜蜜。
可這個人是賀延。
他濃情蜜意起來，總讓人覺得心裡發毛。
……
最後她還是跟賀延上車了。
原因是被周圍回學校的學生給圍觀了。
賀延不讓她走，她也不想當觀眾圍觀的猴子。
上了車之後，賀延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啟動車子，開出了校門。
桑知抱著手臂，任憑他把自己載出學校。
一路上賀延不說話，她也不想找話題，所以車裡安靜得讓人十分尷尬。
窗外的夜色濃郁，夜空中看不見一顆星子，月亮被隱藏在如同墨色的烏雲之後。
“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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