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說話雜亂成一團,陳導每次都閉口不談這件事,搞得整件事變得迷霧重重。
肩上突然被人輕輕拍了幾下,而後就聽到了陳導說:“雲鳶啊,做好準備了嗎?天快要下雨了,我們捉緊時間,不能錯過大自然給的厚待。”
這下桑知心下明瞭,原來陳導來到這裡遲遲不開拍,是因為在等這場雨落下?
“準備好了。”桑知說完,眼神飄到了賀延的臉上。
男人的襯衫領子被風吹動,雙目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稍長的頭髮被風吹得更加凌亂,臉龐上神情淡淡,好像在認真傾聽著什麼。
陳導說完之後早就下了岩石,現在這裡就只有她跟賀延,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站著。
桑知把視線收回,從岩石上下來。
工作人員把威亞給她吊上,確認結實不會出現其他問題之後,陳導跟其他演員也都說完話了。
賀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陳導的身邊,坐在一張塑膠板凳上看著導演監視器,時不時又抬眼去看那塊矮崖上站著的人。
陳導拿著記場板看了看手錶,抬頭看了一下陰沉沉的天,拿著擴音器喊道:“《天下》第一百三十場次,第一回,預備——Action!”
前一小半場是拍太子帶著人馬來到崖邊,她只需要盤腿坐在地上,背對著太子彈琴就行。
身後逐漸傳來馬蹄漸緩的聲音,她一直在垂頭撥弄著琴絃,風把身上的白衫和黑髮吹得凌亂,人的神情卻是雲淡風輕,好像一切都與她無關。
桑知不知道陳導會怎麼拍,幾個位置都有攝像機,所以她只能一直保持著狀態。
赫連妗是她,她也就是赫連妗。
眼角餘光突然看見黑色的攝像機影子,她表情極淡地閉上眼睛,手中撥弄的動作卻不停。
一會兒之後,赫連妗雙手輕輕壓住琴絃,身後傳來了腳步聲,那人帶著試探的口吻說。
“赫連?”
她緩慢睜開雙目,露出了淡淡地笑容,神情溫和地抱著琴回頭,笑道:“嗯,太子殿下。”
跟她演對手戲的的演員,同樣是個演技實力派,只是他之前一直拍小眾電影,拿雖然拿了獎,但是現在仍舊是不溫不火的狀態。
但是他現在既然能被陳導看上,並請來參演電影,今後的前途肯定一片似錦。
“你……你不是姓連麼?”太子驚愕得渾身一抖,那懦弱的書生模樣被演繹得十分鮮活。
赫連妗溫和地露出一個笑容,並不回答他的話,卻讓人看著有種涼意。
太子渾身一抖,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臉色蒼白:“你……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其實你一直在騙我?”
陳導看著他的表情,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身邊的年輕男人,略有嫉妒地說道:“怎麼什麼寶都被你給撿了。”
“我運氣好。”賀延緩緩說道。
陳導悶哼了一聲,繼續關注監視器,罵道:“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