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輕笑，強迫她往後仰頭，低頭輕輕吻了吻嘴角：“求我。”
桑知抿緊嘴唇用力閉眼，夜裡的風把頭髮吹得凌亂，身後是男人身上的溫度，明明是溫暖的感覺，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很冷。
求他，不可能。
從今往後，都不可能。
心中對他的好感一下子消散徹底，原以為能改觀，認認真真地重新審視他，看來是想太多了。
沒這個重新審視的機會，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到頭來，她剩下的，被給予的，還是屈辱。
桑知不管落在唇上的吻，自顧自地說：“你總有一天會後悔。”
唇上被覆蓋的感覺慢慢離開，又順著下巴繼續落下，她覺得自己此時就像是個木偶，沒有感情沒有感覺。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回的房間，也不知道莫莫嬸有沒有看見，整個人沒有任何反應。
……
醒來的時候，屋裡漆黑一片。
桑知只覺得頭痛欲裂，膝蓋上的傷口有些火辣辣的感覺，身上還搭著一隻手臂。
她麻木地躺在床上，聞著不屬於自己的味道，再次閉上了眼睛。
這一看就知道不是她睡的那間屋子，這裡是賀延的房間。
他現在就躺在身邊。
此時還在睡覺。
這裡幾個月前進來過一次，如今還是原來的樣子。
腦海裡忍不住浮現昨晚的場景，賀延清晰的聲音似乎還近在耳廓。
“頂著賀夫人的名義，還想跟誰去約會？”
她當時一氣之下說了什麼，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賀延突然一笑，連說了幾個好。
“去，你去，去試試，賀夫人的膽子和胸懷可不是一般大。”
桑知收回亂糟糟的思緒，想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忘掉，但卻於事無補，只會記得越清楚。
忍著身上的不適坐了起來，把搭在身上的手臂拿開，坐立起來之後，頭痛的感覺愈發明顯。
被她這一動作，賀延也醒了。
桑知可不管他是睡是醒，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她怎麼也無法後悔了。
視線在黑暗中掃視了一圈，耳邊響起“咔嗒”一聲，微弱的光線在房間中亮起。
她看見了散落在床邊的衣服，直接拿起來就隨意地往身上套，完全不理身後的人。
賀延半睡半醒地眯眼看著，頭髮亂糟糟成了一團。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慢慢地靠近了桑知，伸手從身後抱住了她，臉貼在了後頸。
“雲鳶。”
稱呼過於親暱，賀延何曾幾時那麼叫過她。
天天只有一口一個疏離的“賀夫人”。
桑知身體僵了僵，停頓了手中的動作。
擁抱不似平常的冷硬，此時帶著滿滿的繾綣，是一個十分溫柔的擁抱。
他的聲音也很柔，懶懶的帶著點鼻音，不仔細聽倒是有點像撒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