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要回到水池中,跟我一起去闖天下。”雖然不確定她所指,但握著她的手沒有放下的意思,他深邃的眼睛緊緊盯著她,渴望得到一個答案,話都說得那麼白了,就為了等她的一句話。
“可我要的不是天下,是江湖。”說這句話的時候,海葵終於有勇氣直視他的雙眸。
海葵堅定的眼光讓夏侯羿為之一怔,他冷峻地說道:“什麼意思?”她要我放棄天下?
“你是一個胸懷天下的人,而我是一個無拘無束的人,我們有著不同的抱負。”海葵知道放棄天下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他們各自有自己的追求,她也不能要求太多了。道不同不相為謀,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才是最好的選擇。
“沒到那一步,你又怎麼知道我的選擇?”他們身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而她只是憑著猜想放棄,他目光犀利地盯著她問道,“除非給我一個明確的理由,否則,我不放你走。”
父親多年前對她說過的話彷彿又響在耳畔,家訓第一條,永不能結交夏侯皇族的人,否則,以他全族之血祭我族人。海葵的手被他死死捉住,眼光不敢再與他對上,內心痛苦地掙扎著,最後無奈地低語道:“我曾經在氏族元老們的面前起誓,永不能結交夏侯皇族的人,否則不會有好下場。”她倒無所謂,可是,她不想連累那些無辜的人,想必夏侯羿也不想。
“你的家族是……?”這番話確實讓夏侯羿感到無比震驚,這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們家族居然把夏侯皇族當作世仇?來頭不小啊,她到底是哪個家族的人?這件事看上去比他想象中要複雜得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無可奉告。”海葵別過頭,說了就連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你走吧。”沉吟半響,他傲慢把手也鬆開,心已經快裂開了。
海葵心也痛得緊,她想他以後會知道她的身份的,但那時候他可能已經不在乎了,她強忍著淚,脫下斗篷,把玉笛拿出來,淡定地說道:“這是你借給我的斗篷和玉笛,現在原物歸還。”
“我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你若是不想見到就扔了吧。”夏侯羿冷冷地說道,她當真這麼無情?居然不願留下我給她的每一件東西?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種挫敗感。
不要也罷,海葵對著他行了個禮,道:“多謝你之前救了我。”
“不必了,我們扯平了,以後互不相欠。”夏侯羿冷若冰霜地答道。
海葵走了,從船樓的視窗望下去,她仍然披上了那件深藍色的斗篷,義無反顧地走下踏板。而此時,一位玉樹臨風的男子站在船樓上的窗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看著。
“都安排好了嗎?”夏侯羿向剛來到身旁的袁宔淡淡地問道。
“一切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安排四大高手暗中護送她回玥王府。”袁宔頷首答道,收起了他那放蕩不羈的態度。
“走了也好,桓越國在天烜國邊境犯亂,北漠近日恐有一場硬仗。此時我也不便帶她在身邊。”夏侯羿自言自語道,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