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我只有七天時間。
葉鶯望著案臺上堆積如山的賬本,頭頂一頭亂麻,自己是不是太輕率了,她知道賬本會亂,但不知亂成這樣。
“就你?”一個懶洋洋倚在一旁的年輕男子嗤之以鼻地望著稚氣的葉鶯,似笑非笑地問,“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賬房先生?”
“令牌和任命書你不是看了?還有什麼疑問嗎?”葉鶯微微蹙眉道,據她瞭解,眼前這個叫劉劼的賬房先生,也只是新來一個月而已,賬房管事張大丁一個月前死於暴病,他是林祿臨時找來獨撐局面的,看樣子,他可能以為賬房管事一職必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沒有,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葉鶯斜看了他一眼,這人有點難纏啊。
“沒想到取代我的居然是個小鬼,看來你這小鬼有點本事啊,居然能讓王爺把賬房管事這麼重要的位置交給你。”
“取代?談不上吧?”葉鶯輕笑了一聲說,“你聽好了,我坐在這裡,靠的是我自己的本事,王爺用我,是他慧眼識人才。”
“本事?你一個小鬼有什麼本事?”
“小怎麼了?年齡不是問題,關鍵是水平。”葉鶯理直氣壯地回道。
“什麼水平,直說了吧,你有什麼後臺?”
後臺?姐是二十一世紀來的,有什麼後臺啊,難不成以前來玥王府當個破賬房先生都得後臺吧?她便隨口應付道:“我一個無名小卒。你呢,你又什麼後臺?”
“說出來嚇死你,”劉劼得意忘形地說,“你可聽說過大名鼎鼎的煬京城才子李槐?”
“李槐?”葉鶯想起來了,巧的是她前段時間看過一本著作署名正是李槐,這位叫李槐的是位改革家,大才子,書裡的論點極具前瞻性,充滿了一派現代氣息。莫非他說的這位李槐就是那本書的作者?
“戶部尚書李槐,是咱們朝廷的管家。”劉劼眉頭上揚,嘴巴都快翹上了天,“這你總該知道吧?”
原來就是戶部尚書李槐,難怪能寫出這麼精闢的書,葉鶯暗自感嘆道,如果有機會見到他本尊就好了。
“閣下莫非是李尚書的弟子?”葉鶯難以置信地望著劉劼,李槐會有這樣極品的學生?
“我乃戶部尚書李槐的弟子——戶部主事蔡寧知的夫人的表侄子。”
說了半天原來是這麼一層關係,真拿雞毛當令箭呢,葉鶯已經不想再與此人多費唇舌,故意搪塞他道,“既然你那麼厲害,那你現在怎麼連我這個小鬼都比不上?”
“小人得志!”劉劼輕蔑地說,“你別以為別人不知道你的手段,一個王爺的貼身家丁,長得那麼娘娘腔,不過是使用嫵媚勾搭的伎倆上位罷了。”
“你……”葉鶯氣得要冒煙,可是又不想把事情鬧大,便煩不勝煩地抬手道,“我不想和你爭,要是沒事,你可以走了。”
可是這個劉劼依然不依不饒:“你有什麼權力讓我走?在玥王府只有林管家才有資格叫我走。”
“那本王有資格嗎?”
葉鶯抬眼望去,上官子宸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賬房的門口,他無視驚慌失措的劉劼,直朝著她的方向走來,葉鶯連忙站起來把主案臺讓出,然後在一旁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