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沒有反對，只是低著頭，回味著蘇沐白方才所言。當他回過神時，蘇沐白的身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帶著迷茫，秦澤回到了營帳，思考問題的他沒有看到身前走過的羅玥，一不小心二人撞在一處。
“你......”羅玥剛想發怒，卻看到秦澤臉上迷茫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
見狀，秦澤不由賠禮：“少城主見諒。”
羅玥心裡產生了一些觸動：“這人好生奇怪，今日的他，怎與那日判若兩人。”
想到這裡，羅玥不由開口說道：“喂，你今日怎麼魂不守舍的。”
秦澤聞言臉上微紅：“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不得其解，不知少城主可願為我解惑。”
羅玥想了想，最終說道：“這裡沒有什麼少城主，你我二人身份對等，你有心事，不妨說來我聽，或許幫不到你，但總能給你一些建議。”
“那便多謝了，借一步說話。”
秦澤朝著羅玥拱了拱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二人來到襄陽府城某處屋頂，隨意躺下，任由月光肆意拋灑在他們身上。
“說吧。”
羅玥望著天空中的滿月，手指隨意的撥弄著自己的青絲。
“今日蘇大哥問了我一個問題，這世間的正邪，能夠分的清嗎？”
秦澤眉頭緊蹙，口中發問，顯然這個事情，已經困擾了他一日。
然而羅玥卻是回想起什麼，不答反問道：“那你覺得你是正是邪呢？”
“我？燒殺擄掠姦淫我一樣不佔，應該算是正道吧？”秦澤自思了一下，口中說道：“怎麼說到我了？該是由你答我才是。”
羅玥坐起身淡淡的說道：“還記得那日，我與你追討嘯風，你出手時的樣子嗎？”
秦澤聞言愣了愣，輕輕搖了搖頭，那日的細節，他的確記不太清，只知道自己殺心驟起，出手重了些。
羅玥看著他，認真的說道：“三年前，蘇沐白大哥，獨自一人衝進益州先鋒軍軍營，殺散三千益州先鋒，斬敵先鋒將領首級，那一夜，蘇大哥在荊州軍內得到一個稱號，喚作夜叉。”
秦澤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在襄陽這段時日，為眾人津津樂道，也有所耳聞：“不錯，蘇大哥的確厲害的緊。”
羅玥搖了搖頭：“你誤會了，我不是向你誇讚蘇大哥。一個人，從修羅場中走出來，全身是血，手中拿著血淋淋的頭顱，你覺得是正是邪呢？”
秦澤沒有答話，他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你知道嗎？”羅玥站起身，俯視著秦澤，擋住了他身前的月光：“那日的你，身上的氣息比蘇大哥當年，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