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趣有趣,看來你小子沒有經歷過生死抉擇,從你口中說出這般話,卻不是意外。”蘇沐白大笑著站起身來,走到秦澤面前說道:“你可知道,有時並非需要自己動手,也能使得整個天下大亂,血雨腥風?”
秦澤聯想到多年前自己父親與陳道陵二人在涼州福地洞天所發生的事,的確,某些東西,的確會讓一十三州動盪不堪,但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話哪裡不對,在他看來,那些殘殺老弱婦孺之人簡直是罪大惡極,就好像睡夢中的自己一樣,該殺該殺。
蘇沐白冷冷的說道:“我且問你,雖說禍不及妻兒,但你若殺了人,其妻兒不也將你視為仇人?倘若尋仇上門,你殺是不殺。”
秦澤眉頭緊蹙,內心似乎在做著爭鬥,考慮如何抉擇。
誰知蘇沐白根本不給秦澤喘息的機會,厲聲喝問道:“無需多想,殺是不殺!”
“殺!斬草除根!”秦澤心頭冒出的第一個想法,把他自己嚇到了,然而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若如此,再殺不遲。”
蘇沐白似乎看穿了秦澤的想法,冷哼一聲:“口是心非!亂打誑語。”
秦澤聞言皺了皺眉,他被蘇沐白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在,被人看穿心事的確不好受,他低聲說道:“我乃化外之人,不受佛門戒律,自然不存在誑語一說。”
“小子倒是詭辯。”
蘇沐白嘴角揚了揚,內心自思道。
“現在,蘇大哥可以告訴我你的第三個答案了,你給出的前兩個答案,我不接受。”秦澤突然笑的很燦爛,眼神中的迷茫一掃而空。
“那個答案,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嗎?你且說來我聽。”
蘇沐白笑了笑,坐了下來,等待著秦澤的回答。
秦澤舒展了一下身子:“這世間,哪裡有什麼該殺與不該殺。若修為高深,天下皆可殺得,如若一無是處,身死無人問津。哪有該殺或是不該殺?天道無常,大道自在人心,我且走我自己的路,又何須去看他人臉色。”
蘇沐白聞言笑了笑,將昨日從秦澤處取回的黑色竹簡重新拿了出來,遞到秦澤手中。
“你只說對了一半,不過卻填補了我對這個問題想法的空缺。你且記著一句話:佛,普度眾生,自然無錯,卻並非全對;但魔,也不是窮兇極惡。難道成了佛,這世間,便再也無魔了嗎?”
秦澤接過竹簡,細細回味著蘇沐白的話,卻是被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不用多想,這個問題,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日後若是你先想明白了,可以告訴我你的想法。拿去吧,現在的你,應該可以通習這天魔九劍的前三式了。”蘇沐白揮了揮手,示意秦澤可以離開了。
“多謝蘇大哥了,若是我想明白了,自然叨擾蘇大哥。”
秦澤朝著蘇沐白笑了笑,不再去想這個問題,手中握著竹簡轉身離去。
蘇沐白望著秦澤離開的身影。
“這個問題,我想了十年,卻也沒有想通,現在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