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楊戩拒絕加入闡教

第14章 浮生半日閒

“師弟?”雲霄輕聲喚道,眼中帶著一絲探詢。女媧娘娘最後那番話,尤其是那句“異數之魂”和“定數之中的變數”,讓她心中的疑雲更深,但也隱約觸控到了某種命運的軌跡。

楊戩看向雲霄,目光復雜,最終化為一聲長嘆和無比的鄭重:“師姐,娘娘恩德,楊戩永世銘記。娘娘所言,字字千金,楊戩必當謹守。”他沒有解釋“異數”與“變數”的具體含義,但那份沉重的決心與對雲霄的信任,卻清晰地傳遞出來。

他抬頭望向沁芳亭的方向,妹妹楊嬋正踮著腳尖,努力朝這邊張望,小臉上滿是期待。楊戩的心中,女媧娘娘那句“守護眼前人”如同烙印般深刻。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沉重與思慮暫時壓下,臉上重新揚起溫暖的笑容,大步朝著妹妹走去。

這一次,他不僅要守護妹妹的笑容,更要守護這份失而復得的親情,以及……所有他珍視的人!而女媧娘娘的默許與開示,如同在無盡黑暗中為他點亮了一盞指路的明燈。未來之路依舊兇險莫測,但他心中,已燃起不滅的火焰。

“師弟,感覺如何?”雲霄的聲音在身側響起,溫潤平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她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眸落在楊戩臉上,清晰地捕捉到他眼中尚未完全散去的震撼,以及那深藏於眼底、被女媧娘娘點化後更顯堅定的光芒。

楊戩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雲霄鄭重其事地再次深深一揖:“師姐,此番恩情,楊戩沒齒難忘。若無師姐引薦、開解與一路護持,我……”他喉頭微哽,那些在歸途中翻湧的絕望、在見到妹妹前的忐忑、以及此刻心中滿溢的感激,實在難以用言語盡述。

雲霄抬手虛扶,唇角噙著一抹清淺的笑意:“同門之誼,何須言謝?況且,能見你們兄妹團圓,亦是吾心所願。”她頓了頓,目光望向遠處那座掩映在奇花異草間的精巧亭臺,“楊嬋師妹,怕是等急了。”

順著雲霄的目光望去,只見沁芳亭內,那個小小的身影正踮著腳尖,努力伸長脖子朝這邊張望。楊嬋穿著一身鵝黃色的仙裳,襯得小臉愈發嬌嫩。她懷裡緊緊抱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壺,壺中流淌著七彩霞光,正是她口中珍貴的“瓊漿玉露”。看到哥哥的身影出現,她眼睛瞬間亮如星辰,用力地揮著小手,清脆的呼喚穿透花叢:

“哥哥!雲霄師姐!這邊這邊!”

那充滿喜悅和依戀的呼喚,如同最純淨的甘霖,瞬間澆灌在楊戩的心田。女媧娘娘那句“守護眼前人”的箴言,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而具體。他臉上不由自主地揚起一個無比溫暖、卸下了所有沉重負擔的笑容,那份屬於“二郎真君”的冷峻與疏離,在妹妹面前蕩然無存。

“小嬋!”楊戩朗聲應道,腳下步伐加快,幾乎是幾個閃身便來到了沁芳亭前。

楊嬋像只歡快的小鳥般撲上來,獻寶似的將玉壺舉到楊戩面前:“哥哥快看!這就是娘娘賜我的瓊漿玉露!可好喝了,喝了感覺全身都暖暖的,像泡在陽光裡!我一直忍著沒喝完,就等哥哥來!”她小臉上滿是期待和得意。

楊戩接過玉壺,入手溫潤,壺中流淌的七彩霞光蘊含著精純無比的造化生機與溫和靈力。他心中感動更甚,這瓊漿玉露對修行大有裨益,妹妹卻心心念念要留給他。“小嬋真乖。”他揉了揉妹妹柔軟的發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兄妹倆在亭中石凳坐下。楊嬋迫不及待地給哥哥倒了一小杯瓊漿玉露,又殷勤地給雲霄也斟上一杯。玉液入喉,一股溫潤醇厚的暖流瞬間蔓延四肢百骸,不僅滋養著肉身經脈,連神魂都感到一陣難以言喻的舒適與安寧,彷彿被天地間最本源的生命氣息溫柔包裹。楊戩閉目感受片刻,由衷嘆道:“果然造化神奇,娘娘恩澤深厚。”

楊嬋得到哥哥的肯定,小臉笑開了花,嘰嘰喳喳地開始分享她在媧皇宮的趣事:跟著仙娥姐姐學習照料那些會跳舞的靈草;第一次嘗試用造化之力催生出一朵會發光的小花;聽娘娘講上古洪荒的故事;甚至還有一次不小心闖進一個滿是星光蝴蝶的花圃,被那夢幻般的景象迷得忘了時辰……

她講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純真的快樂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楊戩含笑聽著,目光片刻不離妹妹的笑靨。那些在凡間經歷的苦難陰影,彷彿被這仙苑的靈氣和妹妹的笑容徹底驅散。他心中無比慶幸,慶幸妹妹能在女媧娘娘的庇護下,遠離塵世的險惡,擁有如此無憂無慮的成長時光。

“對了哥哥!”楊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放下杯子,小臉變得認真起來,“娘娘教了我一個很好玩的法術!我練了好久呢,我變給你看!”她說著,伸出白嫩的小手,掌心向上,努力集中精神。

楊戩和雲霄都饒有興趣地看著。

只見楊嬋的小臉微微繃緊,一絲微弱但極為精純的造化之氣在她掌心凝聚。這氣息雖然稚嫩,卻帶著一種孕育萬物、生機勃勃的本源韻味,與整個媧皇宮的氣息同源。漸漸地,那團柔和的青光之中,竟緩緩“生長”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由純粹光暈構成的青色蓮花!蓮花雖小,卻栩栩如生,花瓣上流轉著細密的符文,散發著清新純淨的氣息。

“淨世青蓮的雛形?”雲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和讚許,“師妹果然天賦異稟,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初步凝聚造化真意,顯化青蓮之影。娘娘教導有方。”

楊嬋聽到雲霄姐姐的誇獎,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被認可的開心。她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掌心的光蓮,獻寶似的捧到楊戩面前:“哥哥你看!娘娘說,這是最基礎的造化法門,練好了以後可以淨化汙穢,還能療傷呢!我要好好學,以後……以後就能幫哥哥了!”她最後一句說得格外認真,烏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幫哥哥”三個字,像是一根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楊戩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卻又帶著沉甸甸的力量。前世妹妹香消玉殞的畫面與眼前這張充滿希望和力量的小臉重疊。他鼻尖微酸,胸腔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暖流。

他伸出手,並非去觸碰那光蓮,而是輕輕覆在妹妹捧著小手的手背上。觸手溫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妹妹體內那股與媧皇宮同源、正在茁壯成長的生機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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