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禮眸光暗了暗,“半年。”
陳太醫說,男子每兩日服一碗這湯藥,便可確保女子無法受孕。
最多半年,他便會將侯府徹底奪到手裡,而在這期間,他不會讓虞清歡懷上自己的孩子,更別說是將孩子記在謝知文名下。
先前答應的,不過是為了穩住嫡母王氏。
只不過.虞清歡這個人,他如今確實想要了。
次日,虞清歡起了個大早,提了桶水在院子裡給樹木花草灑水,眼角都彎著,掛著藏不住的笑。
桑如跟在一旁,忍不住道,“夫人今日瞧著真好。”
面色紅潤,還總笑,讓人瞧著便覺得歡喜。
她還記得,侯爺死訊傳來那會,夫人險些都暈倒了,一直到來莊子前,還瘦了好些,氣色都不怎麼好。
看來這莊子還是挺養人的。
虞清歡心想,若能一直住在這莊子裡,吃喝不愁,其實也不錯的,就是有些無聊。
從前在京城,至少還能與閨中好友往來說話,或是與那些宴席上瞧不起她家世的婦人唇舌相爭,而今每日不是對著桑如,就是謝知禮。
要是能找些樂子便好了。
就在這時,外頭灑掃的丫鬟進來了院裡,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她,“夫人,隔壁莊子送來了貼子。”
“隔壁莊子?”
虞清歡接過帖子翻開來看,入眼便讓她眼睛一亮,好漂亮的字。
內斂卻又透著幾分張揚,筆鋒所到處,可見明堂之上的煌煌正氣,可見寫這一手字的人,是何等風華。
桑如也湊過來看,她不愛識字,只有從前被還是姑娘的虞清歡逼著學了一些,但眼下也夠用。
“夫人,是那沐小公爺?”
她想,來莊子也有八九日了,夫人就只見過隔壁的沐小公子,能來下帖子的,恐怕也只有這位了。
虞清歡頷首,“他說新得一本曲譜,問我現下可有空,可到隔壁共賞曲譜。”
桑如想說孤男寡女不合適,可轉頭一想,昨夜二爺不也是外男,何況這沐小公爺還是大白天的,只是賞曲譜。
而且,那沐小公爺看著便是位君子,和二爺可不是一類人。
“夫人可要去?”
虞清歡頷首,“多結識一些人,並無壞處。”
從前,沐小公爺的名諱出來,京城裡多的是想結交而苦於無門的人,而今,機會自己送到面前來,自己豈有拒絕的道理?
何況,此人琴技確實一絕。
虞清歡當即進屋換了一身合適的衣裳,去後廚帶了一些高大廚做的吃食,帶著桑如出莊子,拐彎去了隔壁莊子。
這一幕,落入了謝知禮安排在暗處的人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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