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和笑著起身,看向沐淮安,“過幾日宮中辦賞梅宴,淮安,你可一定要來,本宮可也等著同你切磋切磋。”
沐淮安起身拱手相送。
蕭景和走時,瞥了虞清歡一眼,笑容微斂,眼神裡滿是不悅,要她為昨夜說謊一事,給自己一個交代。
虞清歡只能乾笑著,心裡為自己燒了些紙錢,今日出門前就該先算一卦。
謝知禮起身時,見虞清歡半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他臉上的神情都快裂開了,“嫂嫂不回?”
沐淮安也看向了虞清歡,方才還從容著,這會,衣袖下的手卻不自覺的攥緊成拳,他迫切的希望,虞清歡不要跟著走。
虞清歡垂眸避開謝知禮滿是戾氣的目光,“我還有事,便不與二弟同行了。”
這個時候跟著出去,不僅要面對謝知禮這個瘋子,還要面對蕭景和的質問,自己是瘋了才會跟著走。
謝知禮指節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喉間溢位一聲輕呵,“沐兄想來應該沒忘昔日與我兄長的交情,告辭。”
沐淮安面具下的薄唇緊抿著,聽出了謝知禮話裡的警告,朋友之妻,不可欺。
二人走後,院子裡恢復平靜,只能聽見風聲。
虞清歡這才看向沐淮安,關心道,“你身子剛好,不要在外頭吹風了,快些進屋。”
沐淮安目光凝視她唇上的傷,心口好似被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抓著,疼得讓他有些喘不上氣。
半晌,他微微頷首,“嗯。”
二人前後進屋,屋中火盆烘得虞清歡身體暖暖的,小五連忙送上熱茶,走時微微帶了一下門。
虞清歡這才看向沐淮安,問出自己心裡的疑惑,“他們今日怎麼會來找你?”
面對虞清歡,沐淮安不想隱瞞,如實道,“打聽我舅舅。”
虞清歡目光不解,沐淮安的舅舅?
知道虞清歡對朝堂局勢一無所知,沐淮安解釋道,“太子與瑞王相爭,我舅舅深受陛下信任,太子有意拉攏,故而尋到此處,想從我這裡,打探到我舅舅的意思。”
虞清歡頓時明瞭。
她將帶過來的食盒開啟,把裡頭的雞湯取了出來,摸到湯盅還是溫熱的,鬆了一口氣,“我帶了補身子的湯給你,幸好還溫著,你快嚐嚐。”
她將湯舀到了碗裡,遞給沐淮安。
沐淮安卻沒有去接那碗湯,目光始終盯著她唇瓣上的傷口,喉結滾動,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虞清歡指尖一顫,瓷勺磕在碗沿發出清脆聲響,沒來由的心慌。
她乾笑兩聲,掩飾心慌,“自然是用膳時不小心咬到的。”
沐淮安卻根本不信這話,謝知禮方才挑釁的話還在耳邊,他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幾乎是啞聲開口:“是謝知禮?“
虞清歡猛地抬頭,驚愕的眸子撞進沐淮安面具下翻湧著暗潮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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