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位大嫂也擅琴,當初謝知文為了她,花了重金求購名師手中的琴絃,此事侯府人盡皆知。
呵,倒是擅到一塊去了。
此時,虞清歡已經不像方才剛從隔壁莊子出來時那般雀躍,察覺到謝知禮逼來的火氣。
她不傻,男人都有佔有慾,何況是謝知禮這個不顧人倫的瘋子。
她將手裡的琴譜展示給眼前的小叔子看,臉上再度掛上明媚的笑容,“是琴譜。”
謝知禮衣袖的手緊攥,剋制著心中想要將她臉上笑容毀去的衝動,“嫂嫂很喜歡這琴譜?”
他眼神像刀子落在那琴譜上,只想將其毀得一乾二淨。
虞清歡頷首。
謝知禮烏黑深邃的眸子裡寒意更重,心想:一本琴譜罷了,沐淮安也不過如此,如此寒酸的東西也送得出手,看來定國公府如今也不過如此了。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一連問的三句話,滿滿的酸味。
虞清歡勾唇解釋道,“這是我恩師在世時親手撰寫的琴譜,我原以為這輩子都找不回了,不曾想今日在隔壁莊子得見,便將這琴譜要回來了。”
一旁的清追在看好戲,這大夫人可真是不安分,如今明明在同他家二爺牽扯不清,竟然還去私會隔壁的外男,瞧瞧,還帶了定情之物回來,這下好,讓二爺知道了。
他家二爺眼裡可容不下沙子,這下和大夫人鐵定沒戲,說不準今夜就收拾收拾回京住。
然而謝知禮心中的火卻突然熄滅了,眼神都柔和許多,彷彿方才的寒意只是錯覺。
“能讓嫂嫂一直記著,想來並非是尋常傳授琴藝的老師?”
虞清歡點頭,想起了往事,嘴邊掛著笑意,“恩師待我極好,我出不去府,她便時常給我帶外面的東西,還給我講外面的趣事,就連.”
她話突然斷了,礙著這裡人多。
謝知禮方才還緊抿的嘴角,此刻微微上翹,原來笑得這般開心,並非是因為沐淮安,而是因為她的恩師。
發覺虞清歡提及昔日的恩師時,臉上滿是笑意,他笑著繼續往下問,“就連什麼?”
虞清歡思緒拉回到當年,生母早逝,繼母待她並不好,奶孃又早早回了鄉,那時她身邊可靠的,只有一個同齡的桑如。
第一次來癸水,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又不敢跟身邊人說,是老師察覺了她的異樣,為她置辦需要用到的東西,同她耐心的解釋,安撫她當時受驚的情緒。
虞清歡笑笑,抱緊了琴譜,心中對沐淮安很是感激。
對上謝知禮探尋的目光,她扯開話題,“沒什麼,今日出門許久,我先回去休整一番,晚些時候再與二弟一同用膳。”
“好。”謝知禮眉目含笑,看起來,還是當初在侯府時的端方君子。
然而就在虞清歡走後,只留個背影在眼前,他眼神驟然冷淡下來,沉聲吩咐旁邊的清追,“吩咐下去,往後再不準大夫人踏出莊門半步。”
今天出門辦了點事,更新晚了,等會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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