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知文,則是脫下了身上的黑色斗篷,上前兩步,胳膊一揚,將斗篷牢牢的披在了妻子身上,替她細細的繫好衣帶,“外面冷,怎麼也不知道穿多些。”
虞清歡微怔,一瞬間,她險些以為給自己披斗篷的是小叔子謝知禮。
因為在她的印象裡,丈夫並非是如此貼心的人,這是死了一回,性子都變了?
謝知文這斗篷一披,三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他,彷彿他在做什麼十惡不赦之事。
謝知禮心裡輕嗤一聲,不過是自己玩剩下的招數,這半年,他給虞清歡都不知道披了多少回衣裳了,覺得虞清歡現如今哪還能瞧上這樣的。
沐淮安指尖抵著掌心,攥緊了拳,想用掌心刺痛讓自己清醒一些,不讓自己心生妒意,畢竟現在,虞清歡還是謝知文的妻子,他始終還是個外人,沒有立場關心。
蕭景和則是把謝家祖宗問候了幾遍,看著謝知文那隻幾乎都快貼上虞清歡臉的手,當即開口,“先前便聽聞寧遠侯鍾情夫人,如今得見,果真是郎情妾意,當真令人豔羨。”
他這話,本是想讓謝知文收斂,別在自己面前幹出這等不知廉恥的事。
豈料,謝知文根本沒聽出他話裡的其他深意,還真以為太子是羨慕自己和夫人的感情,手一伸,直接摟著夫人的肩膀,在三人面前,笑得大大咧咧,“我當初也是百般求娶,如今也才得以與夫人相守,兩情相悅。”
話說到這份上來,他還扯了幾句當年是如何求娶虞清歡,滿臉笑意。
沐淮安微微愣神,想起這些,當初虞清歡提過,只是在她口中,這樁婚事是她算計得來,可在好友謝知文口中,這樁婚事卻是他苦心孤詣求來的。
從謝知文提到虞清歡時的神情,不難看出他有多喜歡這個妻子。
意識到這一點,沐淮安忽然心裡有些酸意與愧疚,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打著將好友之妻從好友身邊搶走的算盤。
等到那一日,他這輩子都無顏面對謝知文。
謝知禮和蕭景和則是暗罵了一句:蠢貨。
誰問他這些了,沒人
虞清歡看著身旁丈夫難掩的雀躍,一瞬間想起當初剛成婚時,他帶自己玩樂,每日都換著法子想哄自己開心……頓時心裡不是滋味。
倘若丈夫的衣裳沒有給旁人穿,倘若那封信能順利到京城,自己便不會辜負他……
可她剛這麼想,就對上沐淮安眼前三人不同眼神,尤其是沐淮安,一瞬間將她從思緒里拉了回來。
此時想那些已然發生過的事,做無謂的假設,又是辜負了除丈夫以外的其他人。
虞清歡當即開口打斷了謝知文的話,“有些冷,我先回院子。”
走時,她還將身上的斗篷解了下來,遞還給謝知文,便帶著桑如走了。
稍微走遠時,桑如小聲道,“夫人,今日真刺激,奴婢可真佩服您。”
這一茬接著一茬的,可真是一點都不給人緩一緩,也就夫人還能這麼沉著冷靜。
虞清歡幽深的目光看著桑如,見她甚至有點看戲的幸災樂禍,冷不丁道:“刺激……那分兩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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