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劫的多了,蘇超已經學到了打劫的精髓。
這就叫久病成醫。
“要多少啊?”
郭曉冬很為難,他和蘇超其實沒有多深的交情。
但是經過短暫的一天相處。
從主動搭訕李彧為他們三個爭取到進組機會,到劇組裡和李寶田、王鋼談笑風生,蘇超給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根本不懷疑蘇超是想要騙他的錢。
只擔心窮困潦倒的自己幫不上忙。
“都拿出來,你們也不想我因為沒有暫住證而被送去勞改吧?”
蘇超迫切需要解決這個問題。
九十年代,一直到零三年,暫住證都是一個讓人談之色變的東西。
“我這裡一共……有兩百,全都在這裡了。”
郭曉冬鬆了口氣,他如果沒記錯的話,暫住證現在是一個月二十塊錢,一年兩百四,加上工本費八塊,一共也不到兩百五。
“都拿來,呂布,你還有沒有?”
蘇超現在是一點本錢都沒有,而作為重生者和上輩子混了十來年的江湖老油條,必然要走點不尋常路。
所以,那就借錢吧!
借錢和騙錢有什麼區別呢,賈彰科說,借錢就是騙朋友的錢。
“我就一百多了,還得吃飯……”
呂布嘴上這麼說,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脫掉鞋,從鞋墊下邊拿出了餘糧。
“嘖嘖,咱們仨真是窮得旗鼓相當啊……”
蘇超自己現在有七十多塊錢,郭曉冬二百五,呂布一百五,零頭他都沒拿。
加一起都沒湊夠五百塊錢。
郭曉冬和呂布都羞愧的低下頭。
“i have a plan……這你們都聽不懂?”蘇超嘆了口氣,說道:“我打算搞個藝考培訓班!”
“啊?!”
倆人傻愣愣的看著蘇超,像是在看一隻沙雕。
“我去年考了,沒考上,今年也考了,還是沒考上,你要是去考的話,確實該多做一些準備。”
郭曉冬的大腦最佳化了他的聽力。
他把蘇超的話理解為蘇超要去上個培訓班。
培訓班這東西對藝考來說還真管用。
就是價格太貴,郭曉冬連續兩年落榜,都沒能力去上個培訓班。
“我的意思是,我要辦個培訓班,給別人上課!”
蘇超一字一句,表達的特別清晰。
他又把這哥倆給幹沉默了。
呂布張張嘴,很想說要不你還是把錢還給我們算了。
但是他不敢,他怕捱揍。
“現在,我來簡單的說一下我的計劃,然後給你們分配任務。”
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人手,只能用一下這兩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二傻子了。
郭曉冬和呂布對望一眼,打算聽聽蘇超怎麼胡扯。
“首先,咱們湊的這個錢,我要拿去註冊一下我的詞曲版權,然後……”
蘇超不可能拿這幾百塊錢去辦培訓班。
“你還會寫歌?”
郭曉冬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澈起來。
他不由得回想起蘇超在劇組和李寶田、王鋼談笑風生的場景,心裡狠狠地唾棄了自己一下,這麼牛逼的人怎麼可能是傻子呢。
“會億點點。”
蘇超覺得,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
“我在歌廳看那些駐唱的,也有唱自己的原創,基本上都不花這個錢。”
呂布弱弱地提醒說道。
“那能一樣嗎,他們那些破歌根本沒人願意抄,我這個可是註定了要火的。”
《再見》是張振粵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每到畢業季的時候,這首歌就成了網路上的催淚神曲。
郭曉冬和呂布沒有眼淚,他們兩個滿頭都是冷汗。
“弄好了之後,我得找個地方唱歌,呂布你去和你幹活歌廳的經理說,你發現有個帥哥唱歌賊好聽,而且唱的是一首你從來沒聽過的歌……”
蘇超臨時制定計劃。
“……”
倆人這輩子可能都沒有今天無言以對的次數多。
“為什麼不直接去歌廳應聘呢,我看他們都是……”
呂布擦了擦汗,坦誠自己認知方面的不足。
“這不是廢話嗎,自己送上門的哪有親自去請的值錢,我對我這首歌特別有信心,尤其是現在放暑假,正是學生們最活躍的時候。”
蘇超不是沒想過去找唱片公司。
奈何,音樂圈有個概念叫“94新生代”。
93到94這兩年內地引入簽約制,各地狼煙四起,一大批唱片公司帶著各自的簽約歌手,如雨後春筍般蓬勃而出。
僅1994年,內地歌壇就有上百張簽約歌手的新唱片面世。
《小芳》《笑臉》《搖太陽》《愛情鳥》《大花轎》《夢裡水鄉》《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你在他鄉還好嗎》《牽掛你的人是我》……
天天金曲不絕於耳。
可以說,94年是內地歌壇造星運動最狂熱的一年,從唱片公司到歌手,到歌曲作者,再到歌迷,都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瘋狂之中。
然而好景不長,這場一哄而上的簽約潮,在第二年就暴露出了各種問題。
如果說94年是萬馬奔騰的簽約年,那麼95年就是絢爛歸於平淡的解約年。
各大公司都在忙著和旗下歌手撕逼打官司,誰特麼有興趣籤新手啊。
今年唱片公司不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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