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云滿頭滿臉都是腥臊的黃湯,順著頭髮往下淌,糊了眼睛,嗆了鼻子,噁心得她當場就吐了!
江大成更是被澆了個透心涼,騷臭味直衝天靈蓋,連嚎都嚎不出來了,只剩下乾嘔!
“老子忍你很久了!”江守業把空尿壺往地上一摜,咣噹一聲脆響!
“老子把話撂這兒!這狗屁倒灶的家,老子不待了!”
“你們愛死死去!愛誰嫁誰嫁!”
“老子有手有腳,餓不死!”
說完,他看也不看身後一片狼藉和死寂。
猛地一腳踹翻了擋在門口的小板凳!
他頭也不回,大步跨了出去。
哐當!
破舊的木門在他身後狠狠摔上,震得門框上的灰簌簌落下。
屋裡死寂了兩秒。
隨即炸了鍋!
“瘋了!這癟犢子真瘋了!”劉小云頂著滿頭尿騷味,臉都氣綠了,指著門板破口大罵。
“反了!反了天了!他敢潑我?敢打大成?還敢撂挑子跑?我…我撕了他!”
江大成抹了把臉上的黃湯,又噁心又委屈,嚎得更大聲了:“媽!媽!他打我!你看他把我打的!疼死我了!媽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江實根還縮在炕角,臉上被笤帚疙瘩抽出的紅印子火辣辣的疼。
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和哭嚎的妻兒,腦子裡嗡嗡的,徹底懵了。
“江實根!”
劉小云猛地扭頭,那眼神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惡狠狠的喊道。
“你個窩囊廢!你聾了還是瞎了?你兒子都騎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了!你就這麼幹看著?”
“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是不是個爺們兒?!”
“我告訴你!今兒這事兒沒完!這癟犢子翅膀硬了想飛?門兒都沒有!孫家那門親事,他應也得應,不應也得應!”
“那…那他都跑了…”江實根囁嚅著,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劉小云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壓低了聲音,透著股陰毒。
“跑?他能跑哪兒去?他兜裡比臉還乾淨!天寒地凍的,他能跑出城?”
“晚上還不是得乖乖滾回來!”
“他不是能耐嗎?不是要斷親嗎?行!晚上!等他回來!你把他給我摁住!”
“摁…摁住?”江實根一哆嗦。
“對!灌他!灌醉他!”劉小云咬牙切齒。
“他不是想走嗎?咱們今晚就把他灌迷糊了,直接捆了給老孫家送過去!”
“等他明兒個醒過來,人都躺在孫家炕上了!生米煮成熟飯!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入了孫家的門,上了孫家的炕!他就是孫家的狗!這輩子都甭想逃出去!”
“到時候,他還敢翻天?孫家能饒了他?打斷腿都算輕的!”
......
門外。
寒風像刀子似的刮臉。
江守業頂著風大步往前走,胸腔裡那股子邪火還在燒。
“操!一群吸血的蛆!”
他狠狠啐了一口,胸口像揣了塊燒紅的烙鐵,又燙又憋屈!
重生是回來了,可眼前這局面,比前世好不了多少!
這破家,這爛事!
去他媽的老孫家死肥婆!
去他媽的偏心眼後爹!
老子惹不起,還躲不起?
去內蒙古!
必須去!
老毛子屯子裡的姑娘,胸大屁股圓,總比那兩百斤的催命符強!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
那裡貼身掛著他親孃留下的唯一物件兒,一塊不起眼的青玉墜子,也就指甲蓋大小。
就在他摸上去的瞬間。
嗡!
一道極其細微的金光,猛地從玉佩裡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