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世子表哥做甚?我讓你起來,你便起來。”沈書意好不容易走到阿箋身邊,朝阿箋伸手。
阿箋還想看裴東洲,沈書意淡聲道:“怎麼,你連我這個主子的話都不聽了?”
阿箋很少見自家姑娘這麼嚴肅的表情,她不敢再有猶豫,就想起身。
“阿箋的奴契屬於侯府,婢子做錯事,我可以將她發賣出府……”
這回裴東洲還沒說完,沈書意突然尖叫一聲。
不只是裴東洲愣住了,阿箋也傻眼。
下一刻,沈書意牽起阿箋的手,踉踉蹌蹌往正房而去。
裴東洲不知沈書意玩的哪一齣,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
裴老夫人正握著安姑的手細說當年陪嫁的往事,忽聽廊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安姑剛要起身檢視,門簾已被猛地掀起——沈書意牽著阿箋跌跌撞撞闖進來,直直地跪倒在老夫人跟前。
“我的兒!”老夫人受驚,顫巍巍伸出蒼老的手,想攙扶起沈書意,“你這是做什麼?!”
沈書意避開老夫人的手,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響頭,眼裡浸染了淚花:“外祖母,我身邊只有阿箋和戴媽媽兩個最親近的,她們的奴契可不可以給我?”
這樣就算將來她離開了侯府,也能帶上她們一起走。
只需要一年時間,等她改變了自己早死炮灰的命運,她就有機會離開侯府。
屆時天高皇帝遠,她上哪兒都可以,又何必看男主們的臉色?
這時裴東洲掀簾而入。
老夫人看看裴世子,又看看地上跪著的意姐兒,恍惚間明白這事兒和東哥兒有關。
“可是東哥兒做了什麼?”老夫人沉聲問道。
沈書意不能得罪男主,自己的生死皆由男主掌控,當然不能告男主的狀。
再者,老夫人或許是在乎她。可是她的對立面是裴世子,她一個孤女又怎怎及裴世子來得有份量?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她螓首低垂,輕聲回道:“和世子表哥無關。只是我自小寄住在侯府,想想自己兩手空空,沒有一件東西屬於自己,總是沒什麼安全感。如果阿箋和戴媽媽能夠完全屬於我,我就感覺自己好像也有了家。外祖母可否開恩,允了我的請求?”
老夫人聽到她這話,心都快碎了。
“說的什麼傻話?侯府就是你的家。有我老婆子在一天,就沒人敢欺你辱你!”老夫人示意安姑扶起沈書意。
沈書意卻跪著退後了幾步,固執地道:“外祖母也知道我身子不好,指不定哪天就沒了。若有那麼一天,我就想我身邊的兩人能獲得自由……”
老夫人不想聽她說這不吉利的話。
“都依你,你快起來,往後不許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揚大夫說了,你的身子漸好,只要好生養著,一切會好起來。”
沈書意聞言喜極而泣,撲進老夫人懷裡:“謝謝外祖母!!”
裴東洲淡眼旁觀。
一開始他以為沈書意是來向祖母告狀,這個女人做事到是出人意表,竟從源頭上解決了問題。
可她到底還是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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