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初目送老夫人走遠,自己卻不想離開西廂房。
世子表哥以前是最重規矩的,既如此,他為何要留下來?
沈書意住在西廂房,裴老夫人離開了,如果她也離開,那世子表哥和沈書意這個花痴女人還不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這事傳出去,定會損害世子表哥的清譽。
夏念初望著沈書意蒼白的面容,心下有了一番計較。
她輕輕握住沈書意微涼的手,柔聲道:“沈表姐氣色這般不好,不如讓我留下來照顧可好?“
說罷,嘴角揚起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意,眼底盛滿真誠的關切。
沈書意聞言微微一怔,旋即回握住夏念初的手,虛弱卻又感動的樣子:“念初表妹這般體貼,倒叫我不知說什麼好了。有表妹在我身邊照料,我這病啊,怕是要好得快些。“
所以呢,裴世子能不能暫且放她這個病殃子一馬?
阿箋此前也醒了,看到這陣仗有點懵圈。
就在這時,裴東洲看向她:“阿箋,送夏表妹出去。”
阿箋下意識應了,後來又覺得不對勁。她明明是伺候姑娘的婢子,為什麼要聽世子爺的使喚?
可世子爺也是侯府的主子,將來還要繼承爵位,世子爺的命令,她確實得聽從。
猶豫間她走到夏念初跟前,卻看到自家姑娘一直在對她使眼色。
一時她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世子表哥是做大事的人,哪能把寶貴時間浪費在照顧我這等不重要的小人物身上呢?”沈書意還想作垂死掙扎。
“沈表妹是祖母最看重的人,我自然也要看重。把表妹交給其他人照看,我不放心。”
裴東洲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目光溫潤地落在阿箋身上:“阿箋,送客。”
他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阿箋脊背一涼。
明明世子爺的眼神如往常那般溫和,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恰到好處,偏生讓人無端想起冬日裡覆著薄雪的刀刃——看似無害,卻暗藏鋒芒。
阿箋垂首應是,指尖不自覺地顫了顫。
“奴婢送表姑娘出去。”
夏念初纖細的手指攥得發白,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
她粉唇緊抿,杵在原地,眼中寫滿了不甘。
這時裴東洲的目光淡淡掃來,他唇角微勾,聲音不緊不慢:“怎麼,要我親自送表妹一程?”
明明是帶著笑意的語氣,卻讓人聽出了不容拒絕的意味。
無奈之下,夏念初唯有出了西廂房。
一時間,室內就剩下了裴東洲和沈書意。
沈書意希望阿箋趕緊回來,別讓自己一人獨自面對裴世子。她不時看向門口,從未試過哪一刻覺得時間似這般難熬。
阿箋匆匆送走夏表姑娘後,片刻不敢耽擱地往回趕。
她提著裙角剛邁上臺階,一隻腳還未踏進門檻,就聽見屋內傳來世子爺清冷的聲音:“阿箋,把門關上。”
男人的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與你家姑娘有些體己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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