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宗門服飾各異、氣息強弱的年輕修士們三五成群,目光在抵達的新面孔身上掃試著。
棲澤宗,一個從未在飛魚州核心圈層出現過的名字,加上榮千浩異常年輕的金丹氣息和並非頂級大宗出身的背景,立刻成了這片區域的焦點。
“哼,又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門派,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滄瀾劍臺鍍金了。”
不遠處,一個身著亮銀法袍、氣息已達築基巔峰的修士低聲嗤笑,話語清晰傳入榮千浩耳中。
榮千浩已經自己外放的靈力收攏,在實力不及他的人眼裡,他就是一個普通的築基期修士而已。
其同伴附和道:“可不是嘛,你看那飛舟,嘖嘖,比起咱宗門的流雲舟可差遠了,估計是把全宗門最好的傢伙什都拿出來充門面了。”
這些議論,榮千浩置若罔聞。
“先去找引導執事報到,核實身份,領取參賽玉符。”榮千浩聲音不高,彷彿周圍那些議論不過是微風過耳。
葉彤點點頭,緊跟在榮千浩身後,兩人朝著劍臺外圍負責登記的中樞大廳走去。
大廳內人潮湧動,各宗門領隊或參賽弟子排成數隊。
當榮千浩遞上那張由雲蛟宗發出的請帖的時候,負責登記的是一名中年築基期後期的修士。
他接過請帖,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棲澤宗?”
執事的聲音帶著一絲確認的語氣,顯然對這個名字相當陌生,“雲夢澤...新遷來的?我記得那邊近年是聽說有個小宗門叫這個。”
中年執事的手指在厚重的玉冊上快速划動,淡金色的光點在其指尖流淌,細密文字在玉質書頁上流淌。
他眉頭緊鎖,反覆確認了好幾次,目光再次投向手中那份帶著雲蛟宗標記的青鐵請帖,又抬眼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穿著樸素門派服飾的榮千浩。
“棲澤宗...?”執事的語氣充滿了濃濃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請帖記錄上,我司確實未曾主動向貴宗發放過邀請名額。”
這句話他的聲音略略提高了一點。
這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大廳內嘈雜的背景音中,依舊清晰地傳入了附近幾支正在排隊或等候的修士隊伍耳中。
立刻,幾道帶著毫不掩飾戲謔的目光齊刷刷地聚焦過來,落在榮千浩和他身後的葉彤身上。
“棲澤宗?哪裡冒出來的?”一個穿著某個中等宗門服飾,身材微胖的青年修士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聲音不小,
“聽都沒聽過!雲夢澤那破地方,不是旱得鳥不拉屎,前幾年才聽說差點完蛋麼?那鬼地方還能有新宗門?怕不是鑽了哪個山旮旯才湊夠幾個弟子吧?”
他旁邊立刻有人嬉笑著附和:“說不定是哪個家族改個名頭就來了?雲夢澤那地方能養出什麼像樣修士?還來參加煉鋒大會?這不是來丟人現眼麼?”
“看那小子,”另一個角落有人用下巴點了點榮千浩,對同伴低語,但音量控制得剛好能讓附近的人聽到,“氣機看著...嘖,頂多也就築基中期?氣息平平無奇嘛,而且還沒請帖,不知道怎麼混進來的。”
“嗨,這不挺正常嘛!”一個聲音帶著故作誇張的瞭然,
“每屆都有那麼幾個不知天高地厚、想著來滄瀾劍臺見世面的小門小派,想著萬一撿個漏呢?”
“結果嘛,嘿嘿,第一輪就被人踩在腳下現眼咯!這棲澤宗,怕是這一屆給大家助興的新樂子嘍!”
這些議論聲像細碎又鋒利的小刀子,四面八方扎來。
那執事聽到周圍的議論,雖然臉上沒太多表情,但手上翻查玉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