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見溫梨初眸色深沉晦暗地盯著自己,心裡忍不住地發毛。
再見溫梨初,她的心裡其實有幾分心虛。
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當年之所以會被爸爸一眼相中並領養,完全是因為她身上的那枚玉佩——
那枚,她從溫梨初身上搶來的玉佩。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溫梨初的玉佩,給了她現在的安逸的生活……
這是她到死都會保守的秘密,她不敢想如果溫梨初知道了這個秘密會怎麼樣。
沈星眠從頭到腳打量著眼前的溫梨初,她的衣著很普通,身上沒有看到任何名牌……
看來,她混得一點都不怎麼樣。
意識到這一點,沈星眠心頭那份隱隱約約的擔憂和心虛突然消散了。
沒什麼可怕的,溫梨初還是和以前一樣,就像一隻隨時都可以被她踩死的螞蟻。
她聽孤兒院的老師說,溫梨初被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工薪家庭收養了,聽說她的養父是個愛酗酒的賭鬼。
孤兒院在做背調的時候,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們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溫梨初和他們走了。
誰讓溫梨初性格憋悶,小時候長得也不討喜,幾乎沒有領養者看中她。
就像個滯銷產品。
所以只要有人要,孤兒院的老師巴不得溫梨初趕緊走人,也顧不得養父母的素質和條件了。
沈星眠越想,心中的優越感便越多。
現在的溫梨初,和她完全不是一個階級,一個level的人,就算她發現了玉佩的秘密,也沒人會相信她,她也沒法和自己鬥。
這樣晦氣的可憐蟲,就應該躲在暗處,她跑到南洋來做什麼?
“你們兩個……以前認識?”季長青的目光,在兩個女孩臉上不斷遊移著,眼中劃過了幾分詫異之色。
“季總,”沈星眠翹起唇,甜甜地喚了他一聲,“這位,算是我小時候有過交情的玩伴,不過已經很久沒見面了。”
溫梨初面上無波無瀾,心裡卻是冷冷地嗤了一聲。
小時候有過交情的玩伴……
她佩服沈星眠的厚臉皮,竟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種話。
“阿梨,這麼久不見,你變化可真大,長開了變漂亮了,我一開始都沒認出來。”沈星眠樂呵呵地笑著,說著口是心非的客套話。
溫梨初冷眼瞧著她,彷彿在看她演一出大戲。
“對了,你來南洋做什麼?”沈星眠鋪墊了一大堆,終於問出了自己真正在意的問題。
溫梨初,她到底來南洋做什麼,又是怎麼和季長青扯上關係的……
溫梨初聞言,斜眼瞄了一會兒季長青,然後淡淡答道,“我是來求職的。”
“你也是來求職的?”沈星眠詫異地皺起眉頭。
“嗯。”溫梨初自然不會說實話,她和季長青的關係,涉及了她的學歷履歷,還有她背後的雲瀾,這些都是不可能和沈星眠坦白的。
“對,她確實是來求職的。”季長青立馬領會了溫梨初的意思,開始添油加醋,“我覺得她實力不錯,挺有興趣,所以想和她單獨聊聊。”
沈星眠不服氣地咬了咬唇,嫉妒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而起。
季長青一定是在誇大其詞,她才不信溫梨初很有實力……
“季總。”她把心裡的情緒壓下去,唇角一勾,重新露出無懈可擊的甜美微笑,“我今天也是為了求職而來,我知道你一直覺得我不夠專業,但我今天是有備而來,我想給你看看我研發的新技術。”
沈星眠言辭懇切地說,“希望你今天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