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歲的男孩,有著圓嘟嘟的小臉,還帶著嬰兒肥,就像一個飽滿的小糰子。粉嫩的臉頰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輕輕一掐似乎就能掐出水來。
頭上的一對毛茸茸的耳朵直直豎立著,一紫一金的雙色異瞳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紅衣女子,眼裡有著警惕與憤怒。
太可愛了。
不愧是白虎。
紅衣女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臉。
“你是誰,為什麼要傷害姐姐?”幕遲齜牙,即便雙手雙腳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漆黑的細長傷口,鮮血淋漓,一動就劇痛無比,還是用力想要將脖子上的項圈掙脫下來。
可惜他不知道,這項圈一旦戴上,除非主人取下,否則根本取不下來。
“你可是荒獸幼崽,珍貴無比,抓你,自然是想讓你當僕獸啦。”紅衣女子捂嘴輕笑,面紗飄飄揚揚,將她嘴角的壞笑掩藏得極好。
“僕獸?”
“僕獸!”
幕遲和黎月昭瞪大眼睛,幕遲心慌不已,他有著傳承記憶,自然知道僕獸是什麼。
不就是與獸人簽訂主僕契約,主死僕死,僕死主人不受影響的不平等契約。
“不可以。”聽著黎琉在腦海裡的解釋,黎月昭急了,她不敢想象,陪了自己這麼久,被自己養得白白胖胖,會軟軟糯糯地喊自己姐姐,會給她捏肩捶背,嘴就跟塗了蜜似的甜言蜜語不斷,懂事乖巧的幕遲當僕獸後的悽慘下場。
僕獸那是什麼,那是獸人拿來當替死鬼、當誘餌、當探路者……的存在,什麼危險事就讓僕獸做。如果是御獸還好,御獸說明簽訂契約的獸人還拿獸當夥伴看,可僕獸,就是僕人。
哪個主子會在乎一個僕人,還不是一個種族的那種。
越想越怕,黎月昭咬牙,不顧一切地爆發體內的能量,洶湧的能量從身體爆發而出,熾熱的火焰爆發,瞬間將身上纏繞的黑色絲線燃燒殆盡,而她也如同離弦之箭,朝幕遲飛奔而去,一把將他抱在懷裡。
“遲遲。”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黎月昭嘴角不斷溢位鮮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手上、身上,如同一朵朵鮮豔的芍藥花,鮮豔奪目。
“姐姐。”幕遲迴抱黎月昭,手想用力又不敢,生怕扯到她身上的傷。最後只是將小臉埋在她小腹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姐姐,你受傷了,痛不痛,嗚嗚嗚。”
都是因為他,害姐姐受傷了。
“姐姐沒事。”安慰了他一句,黎月昭垂眸,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項圈,想要用能量震碎,但這項圈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她竟然無能為力。
她不相信,又試了好幾種辦法,可都不能影響到半分,更別說取下來了,甚至因為她力道沒有控制好,險些傷到了幕遲,要不是見他咬著牙,嘴唇都白了,她還發現不了。
“傻瓜啊,弄痛你了怎麼不說?”看著眼眶噙淚,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痛撥出聲的幕遲,黎月昭眼睛都紅了,那是心疼的。
“姐姐在幫我,我不痛的。”幕遲低下頭,看了一眼脖子上的項圈。
他知道這個項圈一旦戴上,就很難取下來了。
但他不想讓姐姐失望。
“小傻瓜!”黎月昭最後只能罵了一句,
見實在沒有辦法取下來,怕真的傷到他,黎月昭只好確定這項圈暫時不會影響到他之後,索性放到一邊,轉身,將他護在身後,警惕地看著不遠處站立,絲毫沒有阻止她的動作的紅衣女子。
“呀,還真是姐弟情深呢。”紅衣女子雙手抱臂,託著下巴,看著這一幕,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不過……”她話音一轉。
“你可是獸人,一頭荒獸幼崽,竟然也能忍著不契約,是說你善良好呢還是說你狠心好呢。”她歪頭,面露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