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不進!
黑衣男子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無聲的靈壓蔓延,黎月昭只覺一股如泰山壓頂般的威壓撲面而來,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凝固。她本就受傷的身體在這威壓之下,更是雪上加霜,每一處傷口都像是被無數細針深深刺入,疼痛瞬間蔓延至全身。
可就是這樣,她也努力挺直脊樑,不露怯色。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滾落,混合著臉上的血跡,一滴滴砸在地上。
原本明媚的太陽不知何時隱入雲層,絲絲縷縷黑霧籠罩四周,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而緊張。
隨著時間的推移,黎月昭的意識也逐漸開始模糊,彷彿隨時都可能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不行,不能暈。
小遲遲還需要她。
黎月昭腦海昏昏沉沉,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身後的幕遲突然動了一下,她用力咬了一口舌尖,痛意讓她清醒,身體卻忍不住晃了晃,好在還能站立。
沒想到她能為了一個異族,做到如此地步,即便是黑衣男子,也忍不住露出贊善之色。
但這不代表能讓他退步。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直接殺了黎月昭,直接將白虎幼崽搶過來時。
“師兄。”紅衣女子突然看向黑衣男子,笑盈盈地喊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呼喚讓黑衣男子眼裡的殺意瞬間斂下,他抬眸,看向紅衣女子,淡淡道:“說。”
紅衣女子歪頭,朝黑衣男子調皮地眨了眨眼,笑盈盈地道:“不要強迫人家姑娘了,她一看就是很重感情的人,你這不是為難她嗎?”受了她一擊,還承受師兄這麼久的威壓還不倒下,已經全靠意志在撐著了。
能有這種意志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利益就放棄原則。
黑衣男子面無表情,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直接將這白虎幼崽捉起來不就得了,反正她也打不過我們。”紅衣女子一臉嬌俏地道。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黑衣男子皺眉,不贊成地道:“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
要得罪就得罪死,要麼不得罪。
得罪一半的,是嫌自己活得太安生?
“直接殺了,以絕後患。”
“可是她沒有招惹我們。”紅衣女子嘆氣,似乎不忍心,款款走到黎月昭面前,見她臉色蒼白、氣息紊亂,伸出手,稍微探察了一下她體內的傷勢。
半晌,她收回手,看著黎月昭,面露不解,“至於嗎?”這麼重的傷,還能站著沒倒下,她該誇她意志力堅強嗎?
為了一頭毫無關係的荒獸,就做到如此。
“壞人,你走開。”幕遲推搡了她一下,抱著黎月昭的大腿,睜著一雙異瞳警惕地看著她。
黎月昭沒有回應紅衣女子,也沒有阻攔幕遲的動作,她的意識此刻正在自己的精神海內。
精神海深處,無數以精神力轉化而成的火焰熊熊燃燒,熾熱的溫度甚至引起了虛空的變幻,說此處是火海煉獄也不為過。
而就是如此猛烈的火焰中間,卻有著一隻體長十厘米左右的慄鳶,它閉著眼睛,任由火焰將它包圍。
“呼……”隨著慄鳶的一呼一吸,體表都會有一簇火焰被納入體內。
每將一簇火焰納入體內,它的羽毛就明亮幾分,但從其表情可以看出,吸納火焰的感受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很痛苦。
的確很痛苦,精神體相當於靈魂,將靈魂放在火焰中灼燒的感覺怎麼可能會好,更別說那些火焰還是燃燒精神力轉變而成的。
傳說中地獄的刀山火海中的火海,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