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第四狩獵隊和第五狩獵隊三名隊長臉色更是難看,身上已經處理過的傷甚至還在往外淌血,顯然前不久經歷了一場大戰。
半晌,首領緩緩轉身,先是看了一眼第四第五狩獵隊的隊員,見他們一個個身上帶傷,眉頭微皺,舉起翠柳權杖在地面點了一下。
青色的流光從權杖上方的種子流淌而出,飄向三人。半晌,光芒消失,三人身上的傷已經不再流血,就連體內的傷也修復了幾分。
“多謝首領。”感受到身體的變化,三名獸人不約而同朝她彎腰行禮,面帶感激。
如果說他們原本要修養半月才能康復,在首領出手後,只需要修養幾日就能無事。
首領微微點頭。
“情況如何?”
巖剛和林安對視一眼,巖剛上前一步,先彎腰行了個禮表示對她的恭敬後,才開口道:“狩獵隊損失了三名戰士,十二名戰士重傷......就算撿回一條命,大機率也不能回狩獵隊了。”說這些話的時候,巖剛眼裡流露出幾分悲痛以及對兇獸的憎恨。
嘴裡說出的一串串數字,都代表每一位同生共死的弟兄的性命以及修煉生涯,他怎能不傷心,又怎會不難過。
但在山脈中生存,生存與獻血、性命本是掛在一起的,為部落而生,為部落而亡,是他們的宿命。
“天神會保佑他們的。”首領閉上眼睛,臉色沉重。
“天神保佑。”所有獸人異口同聲道。
巖剛稟報完,林安上前一步,什麼也沒有說,撲通一聲跪下,膝蓋磕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一聲。
看到他如此,首領眼神一凝,想到了什麼,握著權杖的手不自覺收緊。
林安一臉悲痛低頭,還沒開口說話,肩膀已經控制不住劇烈地抖動著,眼眶通紅,強忍著悲痛,哽咽道:“第五狩獵隊三十二名戰士,十八名喪命,其餘全部重傷......”說完,他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臉,大哭出聲,豆大的淚珠滑落,滴在地面,周圍的空氣彷彿也被他的悲傷所感染,變得沉重而壓抑。
“什麼?”
“怎麼會?”
十八名戰士喪命,這恐怖的數量瞬間讓在場的所有獸人臉色劇變。
首領仰握緊拳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們的隊長呢?”她的語氣很平靜,其中蘊含的怒火卻讓在場所有獸人都不由噤聲。
林安低下頭,顫聲道,“隊長......為了保護我們,獨自迎戰三頭六級巔峰實力兇獸,葬身獸腹,屍骨......無存。”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打磨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裡硬生生地擠出來,帶著無盡的痛苦。
“轟”剎那間,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她身上傾瀉而出,如同一座沉重無比的大山朝著周圍的獸人壓了過去。
“撲通”“撲通”......
恐怖的威壓下,在場的獸人一個個紛紛跪倒在地,臉色變得煞白,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掐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體內的氣血猶如洶湧的海浪,瘋狂地翻滾著,每一次湧動都帶來一陣劇痛,彷彿要衝破血管的束縛。
他們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冷汗從額頭不斷冒出,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在這強大的威壓面前,他們如同螻蟻般渺小無助。
“首領息怒。”
“首領息怒!”
......
所有獸人紛紛求饒,生怕會被這股恐怖的威壓活生生碾壓至死。
實力早已突破八級的金川也被壓得跪在地上,即便頭頂著來自首領散發出的恐怖威壓,他也依舊挺直著腰,不讓自己露出一絲狼狽。
他筆直地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眼睛看著眼前的地板,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只有垂在身側緊緊握起的拳頭,能稍微表達他內心的不平靜。
“對不起,首領,讓您失望了。”林安跪趴在地上,漲紅著臉,看著首領,一字一頓艱難地道。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