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言辭犀利而大膽，毫不畏懼地表達著自己對權力與資本關係的看法。
王輝想起她簡歷裡16歲出版的專著《新殖民主義2.0》，書脊上還沾著莫斯科紅場咖啡館的雪茄灰。
“聽說你喜歡收集戰敗者的遺物。”寧棠突然解開盤發，烏髮如瀑垂落腰際，說道，“比如上週你拍下的孔雀石鋼琴，沙皇情書，還有MJ的死亡樂譜。”
王輝的雪茄停在半空，菸灰簌簌墜落在她腳邊的地毯上。他
“我要做你最鋒利的刀。”寧棠仰頭時脖頸拉出天鵝般的弧線，眼神堅定而決然，“不是助理~”
“有的意思。”王輝突然掐滅雪茄，用帶著灼傷痕跡的手掌捏住她的下巴，說道：“你可真有野心，你爸能給你資源還是太少了。”
“你並不是想做我最鋒利的刀，而是你想做資本世界的刀，我這裡確實是你學習的好地方，好舞臺，這是你父親無法給予的平臺。”王輝鬆開手的瞬間，寧棠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螢幕顯示著父親的未接來電。
寧棠看著手機螢幕，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輕笑擦拭嘴角，那裡還殘留著雪茄的苦杏仁味，說道：“你在測試我？放心，我的子宮裡沒有安裝忠誠晶片。”
王輝看著寧棠，心中對她的欣賞又多了幾分。他按下某個鎏金音符，孔雀石鋼琴的幽綠冷光瞬間吞沒了整個辦公室。
“會談鋼琴嗎？”王輝問道。
“略懂億點點。”寧棠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自信與從容。
“那你來彈。”王輝示意道。
當寧棠的指尖觸碰到孔雀石琴鍵的剎那，整架沙皇尼古拉二世情婦專屬的三角鋼琴突然發出妖異的綠芒。她虎口的疤痕在冷光下宛如遊動的蝰蛇，藏青色裙襬隨著抬腕動作滑落，露出纏繞著黑色蕾絲吊襪帶的修長小腿。
“肖邦第四敘事曲？”王輝挑眉，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太溫馴了。”寧棠的左手突然砸出七個重音和絃，右手卻輕柔撫過中央C鍵，說道，“這是我自己改編的《黑天鵝套曲》——“
“黑天鵝套曲？”王輝一愣，心中不禁聯想到外匯市場上的黑天鵝行情，那種不可預測的、具有巨大影響力的市場波動。
話音未落，琴箱爆發出堪比管風琴的轟鳴。32個變奏像32把淬毒匕首，將原本優雅的小步舞曲肢解成癲狂的賦格。寧棠的演奏充滿了激情與力量，她的身體隨著音樂的節奏微微晃動，彷彿完全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裡。
她脖頸後仰時，烏髮掃過鑲著人魚淚珍珠的靠背，琴凳下的液壓裝置竟在G大調轉調時發出金屬扭曲的呻吟。那聲音彷彿是鋼琴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又彷彿是寧棠內心深處情感的宣洩。
“注意第三樂章。”她突然用俄語呢喃，右手指甲竟在琴鍵上刮擦出電吉他的嘯叫。孔雀石琴身浮現出沙俄時代的血色紋章，某個降E音引發的水晶吊燈共振，讓整層樓的安防系統瞬間觸發警報。
王輝坐在一旁，靜靜地聆聽著寧棠的演奏，心中被她的才華和激情所震撼。他發現她的踩踏板節奏暗合原油期貨的波動頻率——強音對應空頭平倉，弱音恰是OPEC會議前的死寂。這讓他不禁懷疑，這個女孩是否真的將音樂與資本世界緊密地聯絡在了一起。
當彈到疑似即興創作的華彩樂段時，落地窗外突然掠過成群驚飛的夜鷺，珠江水面泛起違背流體力學規則的同心圓。彷彿是寧棠的音樂具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影響到了周圍的一切。
“最後這段...”趙靈珊握著碎成蛛網的咖啡杯喃喃道，“是模擬次貸危機時的道瓊斯指數崩盤？”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與不可思議。
最後一個減七和絃炸響的瞬間，寧棠左手小指勾住琴蓋機關，暗格裡滾出顆1897年的西伯利亞琥珀。她將嵌著末代沙皇頭髮的寶石按在琴譜上，被汗水浸透的襯衫隱約透出背後荊棘紋身。
“獻醜了。”她甩開黏在鎖骨上的髮絲，紅底鞋跟碾碎了一片震落的金箔，說道，“比起老闆你之前的彈奏，我只懂'億點點'。”
王輝的雪茄早已在鎏金菸缸裡自燃成灰，他毫不猶豫地說道：“你的年薪2000萬港元！”
寧棠微微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這是她邁向資本世界更高舞臺的第一步。
“走吧，去選車。”王輝站起身來，帶著寧棠來到了專用的車庫。
車庫裡，一共停放著九輛勞斯萊斯幻影。每一輛車都閃耀著奢華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主人的身份與地位。
寧棠站在車前，眼神平靜而堅定。她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選擇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那黑色的車身，如同她內心深處的野心與力量，沉穩而神秘。
王輝看著寧棠的選擇，嘴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