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王輝整理了一下愛馬仕領口的鑽石領針，緩緩走了過來。
“止損單？”他定製皮鞋的鞋尖碾過姚傑摔碎的咖啡杯，“那是給綿羊戴的項圈。”
他走到周東旭身後，突然伸手蓋住對方顫抖的滑鼠，“看見91.50那根針尖了嗎？那就是主力軍的七寸。”
趙志新突然轉身，鏡片後的眼睛充血發紅：“你早就知道會反彈嗎？”
“不是知道。”王輝解開西裝最下方的鎏金紐扣，露出裡面暗紋絲綢襯裡，“是聞到血腥味了。”他輕點螢幕，“看見剛才的那些大額空單了嗎？他們本來想割你們的韭菜……”
周東旭盯著突然放大的走勢圖，冷汗順著脊椎滑落。螢幕上，空頭一方像一灘潰敗的泥水，正在被神秘的多頭洪流吞噬。
“……結果自己成了祭品。”王輝轉身倚在交易臺上，百達翡麗的星空錶盤在晨光中流轉，“記住，市場不是數學公式。”他屈指彈飛一片飄落在肩頭的菸灰，“而是活體狩獵場。”
姚傑問：“輝哥，你可以提前告訴我們啊。”
王輝任由他攥著價值六位數的西裝袖口，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告訴你們怎麼學會用鼻子嗅錢的味道？”他猛地抽回手臂，絲綢上殘留的褶皺像一道閃電，“真正的獵手，從不在槍響之後才擦亮獵槍。”
此刻的張晉元正死死攥著手機，螢幕上的浮虧數字像滴在白紙上的血漬般刺眼。他聽見隔壁交易室的喧鬧聲，喉間泛起苦澀的膽汁——那筆在91.50建立的空單，此刻正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坐立不安。
“張哥，要止損嗎？”實習生跟張晉元一樣做空了，此刻他的聲音帶著顫抖。
張晉元盯著窗外自由塔尖掠過的鷹隼，按下鎖屏鍵，金屬外殼上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臉：“不平倉，抗住！這只是暫時的衝高而已！”這次張晉元的倉位挺重的，砸了800手空單進去，結果卻被多頭一方吞噬得乾乾淨淨。
而美元/日元在不斷走高，已經衝到了92.00位置，張晉元已經浮虧40萬美元。
交易室內，王輝正用筆在彭博終端畫出新的狩獵區域：“看見92.00了嗎？那裡會聚集新的羔羊……”他的筆尖突然頓住，抬頭看向劇烈波動的匯率曲線，“而我們要做的，就是成為收割獵人的獵人。”
王輝輕輕瞥了一眼在扛單的張晉元，然後轉身離開。
周東旭望著王輝的背影，突然意識到他愛馬仕西裝內襯的暗紋——那是成群的獨狼在追逐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