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一片狼藉。張梓琳和另外兩位女生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昔日那個光芒萬丈、永遠優雅從容的安若初,此刻髮絲凌亂,眼眶通紅,臉上淚痕交錯,站在一地狼藉中,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傷痕累累卻又更加危險的美麗猛獸。她周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冰冷刺骨的絕望和……毀滅欲。
張梓琳嚇得臉色發白,想上前安慰:“若初……”
“出去!”安若初猛地轉頭,那雙含淚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冰冷銳利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直直射向張梓琳,“都給我出去!現在!”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瘋狂的威壓。張梓琳和另外兩個女生被她的眼神震懾,噤若寒蟬,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門關上的瞬間,安若初彷彿被抽空了所有力氣,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她抱著膝蓋,將臉深深埋進臂彎裡,肩膀劇烈地抖動著,壓抑的嗚咽聲在寂靜的宿舍裡迴盪,充滿了絕望和深入骨髓的痛楚。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嚐到被徹底拒絕、自尊被碾碎的滋味。痛徹心扉。
不知過了多久,啜泣聲漸漸停止。
她猛地抬起頭。
臉上的淚痕未乾,眼眶依舊紅腫,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所有的脆弱、痛苦和迷茫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到極致、燃燒到極致的決絕火焰!那是一種屬於頂級掠食者的、被徹底激怒後反而更加清晰和冷酷的意志。
她扶著門板,緩緩站起身。走到宿舍裡唯一完好的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人,髮絲凌亂,妝容半花,眼睛紅腫,狼狽不堪。但她的背脊挺得筆直,下頜高高揚起,眼神銳利如刀,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瘋狂和……一種近乎偏執的清醒。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聲音嘶啞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淬鍊過怒火與冰霜的力量:
“王輝……你以為你是誰?”
“你拒絕我?好,很好!”
“我會讓你記住今天!記住你親手推開的是什麼!”
“我要讓你愛上我!愛得死心塌地!愛得失去自我!愛到把我當成你世界裡唯一的光!”
“我會讓你像最虔誠的信徒一樣,跪在我的腳下,親吻我的腳尖,卑微地乞求我的垂憐!”
“然後……”她停頓了一下,鏡中的她,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美豔絕倫卻又冰冷殘酷到令人心悸的弧度,眼神如同深淵寒潭,
“我會親手把你這顆心,當著你的面,摔得粉碎!”
“我要讓你嚐嚐,什麼叫從雲端跌入地獄!什麼叫求而不得!什麼叫……生不如死!”
“這是你拒絕我安若初,必須付出的代價!”
誓言如同最惡毒的詛咒,在寂靜的宿舍裡迴盪。每一個字都浸滿了她的憤怒、她的驕傲、她的不甘和此刻被點燃的、毀滅性的報復欲。
她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抹去臉上最後一點淚痕,儘管眼眶的紅腫無法立刻消退,但她的眼神已經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冷豔,甚至比以往更添了幾分淬鍊過的、危險的鋒芒。
王輝以為這是一場他掌控節奏的遊戲?
不。
從現在開始,這將是一場戰爭!
一場由她安若初發起的、賭上她全部驕傲和自尊的征服與毀滅的戰爭!
她的目標只有一個:讓王輝那顆看似無堅不摧的心,為她而跳動,再為她而徹底死去!
鏡中的獅子座女王,舔舐著傷口,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烈焰,已然完成了從獵物到獵人的心理蛻變——至少,在她自己看來是如此。
“我安若初發誓,讓你愛我上,然後膩了,就甩掉你,讓你哭,讓你跪著求複合!”
“混蛋,你給等著!”
好的,這段宿舍內部的“作戰會議”非常關鍵,既能展現安若初重整旗鼓後的狀態,又能透過舍友的反應和她的具體“部署”,進一步深化她的人設和復仇計劃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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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張梓琳和另外兩個女生(李彤、梁琴)面面相覷,聽著裡面壓抑的嘶吼和物品碎裂的聲音,心驚膽戰。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的動靜似乎平息了,只剩下一種令人窒息的寂靜。
張梓琳猶豫再三,還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聲音放得極輕:“若初?若初你還好嗎?開開門,讓我們進去好不好?”
裡面沉默了幾秒。
就在張梓琳以為安若初不會理會時,“咔噠”一聲,門鎖開了。
張梓琳輕輕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涼氣。香水瓶的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的液體、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的抱枕羽毛……一片狼藉中,安若初背對著門口,站在穿衣鏡前。
她似乎已經簡單整理過自己。凌亂的頭髮被重新梳理,隨意地挽在腦後,露出一段線條優美的天鵝頸。臉上的淚痕被仔細擦去,雖然眼眶的紅腫無法立刻消退,但她已經重新描畫了眉毛,塗上了鮮豔的口紅。那抹紅唇在略顯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刺目,也格外……危險。
她身上那股冰冷刺骨的絕望感似乎收斂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內斂、更加沉靜的……風暴中心般的壓迫感。她沒有回頭,只是透過鏡子,冷冷地掃了一眼門口的三位室友。
“進來吧。”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平靜,平靜得讓人心頭髮毛。
張梓琳三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儘量避開地上的狼藉。
“若初,你……你別太難過了。”張梓琳試圖安慰,聲音帶著心疼,“王輝他……他就是個不識抬舉的!咱不稀罕他!學校裡追你的男生排著隊呢……”
“難過?”安若初終於轉過身,唇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沒有悲傷,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燒,目光銳利地掃過張梓琳,“你看我像難過的樣子嗎?”
她的眼神讓張梓琳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我是生氣。”安若初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度,“氣我自己,竟然會為那樣一個男人失態。”她環視了一下狼藉的宿舍,眼神裡掠過一絲嫌惡,“收拾乾淨。立刻。”
她的語氣帶著命令的口吻,天生的優越感和此刻強大的氣場讓李彤和梁琴下意識地就去找掃帚和抹布。張梓琳也連忙幫忙。
安若初則走到窗邊,雙手抱臂,看著窗外蔥鬱的校園景色,背影挺直而孤傲。陽光灑在她身上,卻驅不散她周身那股冰冷的氣息。
宿舍很快被簡單清理乾淨,濃烈的香水味被開窗通風沖淡了不少。
張梓琳看著安若初的背影,鼓起勇氣再次開口:“若初,那……那你打算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她其實更希望安若初能放下。
“算了?”安若初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緩緩轉過身,眼神裡充滿了嘲諷和決絕,“張梓琳,你覺得我安若初是那種被人打了左臉,還把右臉湊上去的人嗎?”
她走到宿舍中央,目光一一掃過三位室友,彷彿一位女王在檢閱她計程車兵。
“當然不!”她斬釘截鐵,聲音裡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狠厲,“他王輝,今天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我怎麼能不好好‘回報’他?”
她的紅唇彎起一個美豔卻淬毒的笑容,眼神灼灼,閃爍著瘋狂而清醒的光芒:
“我要他愛上我!愛得無法自拔!愛到失去所有理智和尊嚴!我要成為他生命裡唯一的信仰,唯一的執念!我要他像條狗一樣匍匐在我腳下,搖尾乞憐,只求我多看他一眼!”
“等他徹底淪陷,等他把整顆心都挖出來獻給我的時候……”她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刻骨的寒意,“我會當著他的面,把他那顆心,像踩垃圾一樣,狠狠地碾碎!”
“然後,”她微微揚起下巴,露出天鵝般優美的脖頸線條,眼神睥睨,如同在宣判死刑,“我會像丟掉一件用膩了的舊衣服一樣,毫不猶豫地甩了他!我要看著他痛哭流涕,看著他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卑微地、絕望地乞求我別走……”
她頓了頓,想象著那個畫面,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滿足和快意,聲音如同淬毒的冰稜:
而我,會笑著對他說——‘王輝,你現在的樣子,真讓人噁心。記住,是你先推開我的。’”
宿舍裡一片寂靜。張梓琳、李彤、梁琴都被安若初這番充滿毀滅性、又帶著強烈畫面感的復仇宣言震得說不出話來。她們能感受到安若初話語裡那股深入骨髓的恨意和……一種近乎偏執的決心。
“所以,”安若初的目光銳利地看向張梓琳,“別跟我說什麼‘算了’。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而且,只能有一個贏家,那就是我!”
她走到張梓琳面前,微微俯身,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壓迫感:“梓琳,你是我的閨蜜。我需要你幫我。”
“怎……怎麼幫?”張梓琳被她的氣勢所懾。
“情報。”安若初直起身,恢復了冷靜,彷彿剛才那個充滿毀滅欲的女人只是幻覺,但眼神依舊冰冷銳利,“我要知道王輝的一切。他的課表、他的習慣、他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平時跟誰接觸……所有細節!”
她又看向李彤和梁琴:“你們也是。我需要你們成為我的眼睛和耳朵。幫我留意他的一舉一動,製造偶遇的機會。記住,要自然。”
李彤和梁琴連忙點頭,她們既被安若初的魄力(或者說瘋狂)震懾,又隱隱覺得參與這樣一場“狩獵頂級男神”的行動,刺激無比。
“可是若初,”張梓琳還是有些擔憂,“這樣……會不會太……”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覺得安若初把自己逼進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太什麼?太狠?”安若初冷笑一聲,“他拒絕我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我的自尊在他眼裡,一文不值!”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尖銳的痛楚,隨即又被更深的冰冷覆蓋。
“這是他欠我的。他必須還!”她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眼神裡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另外,”她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梳子,對著鏡子仔細梳理鬢角,語氣恢復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掌控感,彷彿在部署一場精心策劃的戰役,“收起你們那些同情和擔憂。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你們的執行力。”
她看著鏡中那個眼神冰冷、紅唇似火、美麗卻充滿攻擊性的自己,緩緩說道:
“從今天起,王輝就是我唯一的獵物。”
“我要用最甜美的毒藥,一點一點,侵蝕他的理智,腐蝕他的驕傲,讓他心甘情願地……萬劫不復!”
“你們,”她轉過身,目光如電,“要幫我,把這場戲,演到最精彩的高潮!”
宿舍裡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安若初那冰冷而充滿力量的話語在迴盪。張梓琳看著好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決絕和燃燒的復仇之火,知道再勸也是徒勞。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嘆氣,祈禱這場由驕傲和屈辱點燃的戰爭,最終不會將安若初自己也焚燒殆盡。
而安若初,則像一位披上戰袍的女王,徹底告別了那個會為情所傷、狼狽哭泣的自己。她的目標無比清晰,她的手段將無所不用其極。
“我要的,不僅是征服王輝的心,更是要將他連同他的驕傲,一同碾碎在腳下,以血洗今日之辱!”
安如初如此直白的報復宣言,讓宿舍裡一片寂靜,空氣沉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香水殘留的辛辣氣息混合著羽毛的碎屑,彷彿戰爭硝煙的餘燼。張梓琳、李彤、梁琴像被施了定身咒,瞠目結舌地望著鏡前那個重新點燃戰火的女人。安若初那番充滿毀滅性美感、邏輯自洽卻又令人膽寒的復仇宣言,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舞臺劇獨白,衝擊力十足。
張梓琳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不是興奮,而是排山倒海般的憂慮。她看著安若初轉身面對她們時,那雙在精心修飾的妝容下依然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琥珀色眼眸,那裡面只有一種東西——復仇者的絕對清醒和不容置疑的意志。她聽到自己乾澀的聲音:
“若初……”張梓琳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喉嚨發緊,“我明白你很生氣,真的明白。可是……”她看著安若初那篤定無比、彷彿一切盡在掌控的神情,那股擔憂如同藤蔓瘋狂纏繞住她的心臟。“……這個計劃……太狠,也太……冒險了。”
安若初的眉梢幾不可察地挑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個不懂規則的孩子:“狠?冒險?張梓琳,你在同情那個混蛋?”她的語氣冰冷,“這是他欠我的。我只不過是要他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我不是同情他!”張梓琳急聲道,她感到自己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我是擔心你!若初!”
她上前一步,直視著安若初那雙燃燒著復仇之火、卻異常清澈(至少在張梓琳看來,是對計劃本身的盲目自信)的眼睛,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焦灼:
“讓他愛上你?愛到失去理智、跪地乞憐?這聽起來確實很解氣,像小說裡寫的完美復仇……可若初啊!”張梓琳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絕望的質問,“你想過沒有?你,你自己,真的懂得什麼是‘刻骨銘心的愛’嗎?你知道讓一個人那樣瘋狂地愛上你,究竟意味著什麼嗎?!”
這番話像一枚投入靜水的石子,讓李彤和梁琴也緊張地看向安若初。
安若初的神色微微一滯,眼中的火焰似乎搖晃了一下。她似乎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她人生順遂,被眾星捧月,感情世界對她而言更像是一片有待征服的領地,她享受被追捧的虛榮,卻從未真正體驗過那種足以讓人癲狂、摧毀理智的“愛”。她的復仇劇本里,王輝的愛是達成毀滅目標所需的燃料和祭品,僅此而已。
“我……”安若初張了張嘴,那個“懂”字卻卡在喉嚨裡。她對“愛情”的概念,確實大多來自那些為滿足少女幻想而創作的文學、影視作品,或者聽身邊人談論的片段。她知道愛很美好(用來引誘獵物),也知道愛會很痛(用來摧毀目標),但這其中的複雜性、糾纏、以及那足以改變一個人靈魂的力量……她真的一無所知。
張梓琳看著好友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極細微的迷茫,心頭猛地一緊。她看著安若初那依然帶著復仇者強大氣場、卻在對“愛”的認知上顯露出一絲令人心驚的天真稚嫩的側臉,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擊中她:
“‘讓他愛到死去活來’……若初,我的傻姑娘,你怎麼就能百分百確定,在編織那張致命的情網、親自餵養那份瘋狂迷戀的過程中,你自己就一定能做到片葉不沾身、心如止水呢?”
“你怎麼能保證,讓獵物心甘情願為你撕碎自己的‘過程’,那足以焚燒靈魂的高溫,就完全不會灼傷、甚至融化你自己呢?你在玩火啊……玩一場連你自己都沒真正領教過其威力的燎原大火!”
這個念頭在張梓琳腦中呼嘯而過,讓她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她甚至不敢完全說出來,安若初現在的狀態如同緊繃的弦,一點打擊都可能讓她的計劃走向更偏激的歧路。
短暫的沉默後,安若初眼中的迷茫被更深沉的冰冷和固執所取代。她將那絲動搖視為軟弱,是計劃中不該存在的雜音。她挺直了背脊,下巴揚得更高,語氣恢復強硬,甚至帶著一絲不耐:
“你在說什麼天真的鬼話?”她的聲音如同淬火的冰,“我懂不懂愛,有什麼關係?我要的是結果!我要他死心塌地,然後我再把他踩在腳下,就這麼簡單!這是戰略目標!至於過程?那只是手段!是達成目標必須的投入!”她把“投入”兩個字咬得很重,彷彿那只是一份需要精準計算的情感成本。
她凌厲的目光掃過被她的氣勢鎮住的張梓琳,帶著最後的警告:“張梓琳,收起你那些無謂的擔心。我有絕對的意志力去執行我的計劃。我不會被任何東西干擾,更不會被自己那可笑的同情心絆倒!他,註定只是我計劃中的一個跳板、一件戰利品。我怎麼可能對一個註定要被摧毀的‘任務目標’產生任何多餘的感情?”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像是在說服張梓琳,更像是在堅定地說服自己。她必須確保自己的心如同堅冰,只有這樣才能駕馭這場復仇風暴。
“現在,”安若初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因張梓琳的話而掠過的一絲未知的、令她感到煩躁的不安,用更強硬的姿態覆蓋,“告訴我,你們願不願意幫我?”
李彤和梁琴被安若初的氣勢和那“狩獵”的刺激感所鼓舞,立刻點頭如搗蒜:“幫!當然幫若初!”
張梓琳看著安若初那副不容置疑、甚至有些剛愎自用的神態,知道自己再說什麼都是徒勞。好友已經完全被複仇的烈焰和偏執的自信包裹,拒絕看到任何潛在的風險。她只能在心底沉重地嘆了口氣,那擔憂如同鉛塊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若初啊……你以為你站在懸崖邊俯視深淵,算計著如何讓別人跳下去。張梓琳在心中無聲吶喊,可你有沒有想過,當你也專注於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著你?那個被愛滋養又被親手摧毀的過程,本身就帶著致命的引力。你如此篤定能掌控一切,恰恰說明你根本不懂這趟旅程會有多危險!
這可怕的、無法宣之於口的認知,讓張梓琳對好友的擔憂瞬間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這場由王輝點燃、又被安若初親手升級的戰爭,最終走向何方,恐怕連制定計劃的這位自信的女王,也完全無法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