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院。
馬向陽和馬慶祥是病人，劉翠花和馬紅霞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吃著瓜子。
夏日裡廚房是最炙熱難耐，白婉柔後背的衣服都溼透額頭上汗珠往下滴。
“吃飯了！”她端著飯菜來到餐桌前，幾個人立刻坐到餐桌前。
“媽，向陽，趕緊吃飯吧！”她將米飯盛好。
從早上開始餓到現在，一家子端起碗準備吃飯。
馬紅霞見桌上一片綠色臉色垮塌：“嫂子，你這做的是什麼呀？”
“這一桌子的白菜蘿蔔，連點肉腥都沒有！”
劉翠花皺眉不滿意：“向陽身體還傷著需要好好補一補。”
“咋說也要燉個大骨湯，都是菜葉子怎麼吃？”
母女兩人埋怨著，白婉柔拿著筷子的手不禁用力。
馬曉軍撅著嘴巴：“媽，我想吃紅燒肉，不喜歡吃青菜。”
往日裡家裡買菜做飯都是江滿月，如今她甩手走了只能她來做。
做好了還各種嫌棄，她咬著牙看著馬向陽。
公公那幾大盆的屎尿褲子，剛剛都是她忍著噁心洗的。
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往日裡她哪受這種委屈。
嬌嫩的手都被油燙紅了，看到白婉柔眼淚蓄滿眼眶馬向陽無奈又心疼。
“媽，你那還有錢嗎？再去買點好菜回來就是了。”
“啥？我哪有錢！”劉翠花一聽要錢急眼：“家裡的菜都是江滿月買的。”
馬向陽掏了掏褲兜褲兜比他臉還要乾淨，一家子只能吃糠咽菜。
吃完清湯寡水的飯，白婉柔急的要去紡織廠要她的工作。
質檢員的崗位可是多少人盯著，馬向陽腿還有沒有好坐在輪椅上來到棉紡廠。
主任辦公室內。
‘咔嚓！’一聲，工作證鋼印蓋上。
孫主任簽下字，白婉柔抑制不住露出笑容。
終於，這工作還是到她的手裡了。
馬向陽尷尬的坐在旁邊，孫主任見到他來有些意外。
“馬副主任，你不是還在醫院養傷嗎？”
他也想在醫院養傷，奈何沒錢繳費被趕出來。
馬向陽囁嚅著開口：“孫主任，能不能先預支這個月的工資？”
醫院醫藥費還欠著，家裡生活費也沒了。
江滿月不管不顧，不得不來借錢。
孫主任一臉為難，帶著鄙視看向白婉柔。
“馬副主任，昨天你跟廠裡面借了三千塊錢給白同志買工作。”
“廠長特地交代過，每個月你的工資都要扣50塊錢。”
“直到三千塊錢欠款扣完為止，現在只能預支給你37塊錢。”
一個月87塊錢工資，扣除50塊錢還款只剩這點。
也就是說以後五年時間，他都要替白婉柔還這三千塊錢的債務。
為了一個工作付出的代價太大，馬向陽難免帶著埋怨。
白婉柔尷尬地捏著剛蓋好章的工作，忽然有些燙手。
“我知道了！”他心中不滿，也只能先預支僅剩的37塊錢。
家裡五六口子人張嘴吃飯，何況他燙傷的臉和腿還需要治療。
眼下必須要趕緊哄好江滿月，讓她繼續將錢拿出來。
馬向陽滿肚子怒火，正要轉身離開。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放著的信封上：“這是什麼？”
上面寫著江滿月收，信封印著還是婚姻登記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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