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同意他的事吧？”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說出來了。
顏慕檸抬起頭，看著她，都有一種錯覺了，“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對嗎？”他說了句。
“你也知道，我不願意的，為什麼非要這樣做呢？我不願意的，我甚至......”
“可你有的選嗎？”周密林的話，也很直接的。
“我有的選，就算這一條路，再難走，只要我堅持，一定可以的，我覺得......”
“你的身份，已經被曝光了，顏小姐，我知道，你的人品沒有問題，但是，你當年有多任性，你應該還記得，即使時隔五年，有些人依然記得這個仇恨，你就能保證，你在會所裡面，可以平安無事嗎？”他挑眉看著她問了句。
她張張紅唇，明明有話要解釋，這一刻，停下來了。
“你知道，倘若這些訊息，傳到那些人的耳朵裡面，你在會所裡面的處境，會是怎麼樣的結果？一個瑪麗，都快要了你的命，那些人的手段，你不可能不知道的？顏小姐，你覺得，我和顧少，能護著你多久呢？就算一直護著，我們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在你身邊嗎？”周密的話，雖然是很不中聽，但是，的確是這個一個道理。
“如果我知道，有一天，我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那個時候，一定不會如此任性了，沒關係的，他說了，我可以不用那麼卑微，我...”有些話到了這裡，卻說不出來，猶豫了好一會兒，只有嘆氣了。
“顏小姐，你也知道，不容易的對嗎？你也很清楚，你這一條路，沒得選，顧少是你最好的歸宿，那麼多年了，難道對他還不瞭解嗎？倘若他決定要做的事，不管你怎麼抗拒，最終都是妥協，甚至......”
心疼她，卻沒有辦法。
“我這一生，終究是逃不出去對吧？縱然我那麼卑微，成了一個死人，都避不開你們，可我想堅持一下，我想...我連拒絕他的權利都沒有嗎？”她紅了眼睛。
顏慕檸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出來賣，更沒有想過，買她的人，會是顧亦楓。
曾經發了瘋的愛他，追求他，很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愛，可是，最狼狽，最不堪，最骯髒的時候，都被他看到了。
骨子裡面的自卑，油然而生！
不做他的女人，大概是她，能保持的那麼一絲絲自尊，可如今看來，僅剩的，唯一的自尊，都要沒有了。
“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只有做了他的女人，會所裡面的人，就不敢為難你。”周密林伸出手，想要抓著她瘦弱的手臂，她一下子就彈開了。
這個動作，一瞬間讓他們兩個人都尷尬了。
“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高高在上的顏小姐了，不誇張的說，我有些時候，都會嫌棄自己，你們就不要碰我了，保留我的那麼一點點自尊心吧。”她低著頭，想到被那幾個老總，摸了身體，都忍不住想要作嘔了。
“顏小姐，在我心目中，你是最乾淨的，我知道，你不願意這樣的一面，被顧少發現，但是，你要往這一方面想，他要你，是因為料到，後面有人會為難你，是為了你著想，更何況，他......”
她搖搖頭，阻止他那麼當真的話。
“誰都有可能，唯獨顧亦楓不會，他對我的恨意，超過所有人，我不知道他的真目的，但是，絕對跟我無關，我...我可能會答應你，但是，我，我很難開口，我甚至...周密林，我沒有想過，我會走到這一步的。”她紅了眼睛。
突然，眼淚決堤了，內心的委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五年，她也是擁有一切的小公主，五年之後，還要被人肆無忌憚的羞辱，這一種落差，真的好難去說服自己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