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陽。”江寒的目光落在臉色依舊不太好的鞏陽身上,“你胸骨雖已接續,氣血還需溫養。庫房裡那壇血參百草釀你拿去,每日飲一小杯,連飲十日。藥田巡邏之事,暫交給新入門的那幾個機靈小子。”
鞏陽掙扎著行禮:“弟子遵命!”
“魏季,”江寒最後看向礦脈歸來的魏季,“礦脈那邊,你辛苦些,多盯著點。火銅開採不急,安全第一。告訴礦工們,本月工錢加倍,算作壓驚。
另外,從庫房調撥一批祛火丹過去,他們受炎火之氣炙烤,對身體終究不好。”
魏季抱拳:“師叔仁厚,弟子這就去辦!”
一番安排下來,井井有條,全是宗門恢復、弟子療傷、安撫人心的具體事務。
沒有慷慨激昂的戰前動員,沒有嚴陣以待的緊張部署,只有溫和而細緻的關懷。
這份平靜從容,像一股暖流,悄然驅散了殿內殘餘的恐慌。
看著師叔祖有條不紊地處理著這些瑣碎卻至關重要的日常小事,彷彿赤炎門的威脅真的已經遠去,眾人心中緊繃的弦終於緩緩鬆開。
或許……師叔祖真的已經解決了?以一種他們暫時無法理解的方式?
畢竟,師叔祖的實力,總是深不可測。
想到江寒在霧隱谷展現的神威,眾人心中又增添了幾分底氣。
“還有事嗎?”江寒見眾人神色緩和,輕聲問道。
“沒有了。”趙青瑤連忙回答,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淺笑。
“嗯,”江寒點點頭,站起身來,“都散了吧,該療傷的療傷,該休息的休息。明日太陽照常升起,青玉軒的日子,還得好好過。”
說完,他負手轉身,青衫微動,步履從容地離開清心殿,身影融入殿外的夜色之中,留下殿內一群面面相覷、心思各異卻又莫名安心下來的長老弟子。
殿外夜色如墨,星子點點。
殿內燈火通明,藥香嫋嫋。
青玉軒的日常,在經歷了驚濤駭浪後,終於在江寒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輕鬆安排下,悄然迴歸了寧靜的表象之下。
唯有餘燼般的血腥氣和遠方赤炎谷無聲的臣服。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昭示著這片寧靜之下,並非水波平穩。
……
……
處理好宗門事務,江寒重回赤炎門。
嚇得祝煌等人以為他改變了主意要滅門,頓時一通下跪表明忠心。
赤炎谷的喧囂在江寒踏出谷口的那一刻,便被無形的屏障隔絕。
身後是崩塌的山峰、凍結的岩漿河、自廢修為的哀嚎與血腥瀰漫的廢墟,身前則是嶗山蒼翠欲滴的群山,草木清氣撲面而來。
乙木甲流轉著溫潤的青輝,貪婪地吸納著天地間精純的乙木靈氣,迅速撫平著江寒體內因連番激戰而略顯激盪的氣血。
他看似閒庭信步,腳下卻似縮地成寸,一步踏出,身影已在數百丈之外,只留下原地一絲微不可察的空間漣漪。
那是嘯風珠在撫平高速移動的痕跡。
赤炎門千年盤踞火脈之地,積累的資源遠非青玉軒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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