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柏不甘示弱:“行軍打仗,後勤為先。糧草軍械跟不上,便是天兵天將也寸步難行!”
三位德高望重的老將軍,轉眼間便為了誰更適合去涼州輔佐趙軒而爭執起來。
當場吵得唾沫橫飛,各自陳述著自己的優勢,甚至開始翻起了陳年舊事。
比較誰的戰功更卓著,誰的經驗更豐富。
渾然忘了這是在御前演武場。
這一幕,看得觀武臺上的文武百官瞠目結舌,下巴掉了一地。
先前,涼州在他們眼中還是人人避之不及的龍潭虎穴,趙軒更是被視作自尋死路的愣頭青。
這才過了多久?
這些平日裡眼高於頂的三品大員,國之柱石,竟為了一個去涼州的名額爭得面紅耳赤,簡直聞所未聞。
慕容煙站在趙軒身後,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這些都是軍中成名已久的前輩宿將,如今卻為了追隨趙軒而爭搶,這讓她對趙軒的認知再次被顛覆,心中驚奇萬分。
至於大皇子趙瑞和二皇子趙朗,兩人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鑽進去。
他們是來看趙軒笑話的,結果卻看到了趙軒如何一步步將不可能變為可能,將人人鄙夷的苦差變成了人人爭搶的香餑餑。
那份難堪與屈辱,幾乎要將他們徹底淹沒。
“夠了!”
慶帝眼見這幫平日裡穩重自持的老將,此刻竟為了一個邊陲苦寒之地搶破了頭,個個吹鬍子瞪眼,彷彿涼州是什麼香餑餑一般,全然不顧君臣體統,臉色頓時掛不住了。
他先前因複合弓與馬鐙帶來的驚喜與振奮,此刻被這群老傢伙的失態沖淡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被人忽視的惱怒。
慶帝重重一拍龍椅扶手,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成何體統!”
“平日裡朕讓你們為國分憂,也沒見你們這般踴躍!”
“怎麼,朕這金鑾殿,還不如老三那小小的涼州府有吸引力了?”
御座之下,秦勇、周嘯天、廉柏三位老將聞言,如同被當頭潑了盆冷水,爭執聲戛然而止。
紛紛躬身請罪,只是臉上那股子不甘與渴望,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他們心裡明鏡似的,三殿下這兩樣神物一出,涼州哪裡還是苦寒之地,分明是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福地!
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慶帝餘怒未消,冷哼一聲:“朕早就說過,趙軒此去涼州,將官只准從群臣五品及以下中遴選,且人數不得超過五人!”
“君無戲言,爾等休要再提!”
老將們心中扼腕,卻也無法,只得喏喏應下,退回原位。
只是那眼神,依舊時不時瞟向趙軒,帶著濃濃的遺憾。
趙軒見狀,彷彿也為這些老將錯失良機而惋惜。
他上前一步,朗聲道:“父皇息怒,兒臣已經有了初步人選。”
他目光轉向慕容煙,微微一笑:“兒臣懇請父皇恩准,由破虜將軍慕容煙,擔任涼州軍主帥,輔佐兒臣處理軍務。”
此言一出,滿場皆靜。
慕容煙自己也愣住了,她下意識地看向父親慕容正,又猛地轉頭盯住趙軒,眼神複雜。
真的讓她當主帥?這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是真心實意,還是想借此拿捏她,或是拿捏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