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尚書劉贊一個激靈,連忙上前一步,臉上堆滿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連丞相都自稱庸庸碌碌了,他還能怎麼說?
“陛下聖明!臣……臣方才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未曾想三皇子殿下竟有如此雄才大略,高瞻遠矚!”
“殿下心懷天下,為國分憂,欲在涼州開闢新局,此乃我大盛開疆拓土、富國強兵之大計,社稷之福啊!”
他偷偷瞥了一眼趙軒,見對方依然不動聲色,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
“臣部中那些……哦不,是即將追隨殿下前往涼州的棟樑之材,能得殿下青睞,參與此等千秋功業,是他們的造化!”
“臣……臣為他們高興,為他們自豪!”
“戶部衙門雖暫時人手短缺,事務繁雜,但為國家大計,為支援殿下宏圖偉業,臣等願克服萬難,便是通宵達旦,也定保戶部運轉如常,絕不拖殿下後腿!”
兵部尚書陳珪臉色難堪,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上:“陛下,丞相大人所言極是,三皇子殿下……呃……深謀遠慮,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企及。”
“臣……臣先前確有不忿,目光短淺,只顧著本部一畝三分地,實屬不該。”
“聽聞殿下之鴻鵠之志,方知是臣鼠目寸光,險些耽誤了國家大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真誠些。
“兵部……兵部上下,願全力支援涼州軍備所需。”
“若殿下不棄,臣……臣回頭便親自挑選幾位年富力強、精通軍務的校尉、都尉,讓他們即刻收拾行裝,前往涼州聽憑殿下差遣,為殿下分憂!”
其餘四位尚書見狀,哪還敢有半分不滿,紛紛上前表態:
“三皇子殿下目光如炬,洞察先機,臣等佩服得五體投地!”
“涼州在殿下手中,定能脫胎換骨,成為我大盛西北屏障,甚至反哺朝廷!”
“臣等先前鼠目寸光,未能體會殿下苦心,請陛下降罪!”
“能為殿下這等經世之才讓路,是我等之幸,部門事務再難,我等也一力承擔!”
一時間,御書房內阿諛奉承之聲不絕於耳,與方才的哭訴抱怨判若兩人。
趙軒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是那副謙遜表情,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諷笑意。
嘿嘿!
這幫老狐狸,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愧是宦海沉浮幾十年的老油條。
慶帝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擺了擺手,止住了眾人的吹捧,沉吟不語。
這些老傢伙的話自然不能全信,但蘇文淵的分析,以及那些官員們打了雞血般的表現,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曾經最不著調的兒子。
或許,這涼州,還真能被他折騰出些名堂來?
想到這裡,慶帝目光掃過堂下,聲音也柔和不少:“老三今日所言,朕聽著,倒也不全是痴人說夢。”
“複式記賬法,水泥,新式操練……若真能一一實現,於國於民,皆是莫大功績。”
他話鋒一轉,看向趙軒,眼神複雜:“以你今日展現之才幹,若非先前行事荒唐,屢犯大錯,這儲君之位,未必沒有你的機會。”
此言一出,御書房內彷彿被投下了一顆巨石,激起千層浪。
那些剛剛表態要追隨趙軒的官員們,個個面露狂喜,激動得險些當場拜倒。
三皇子未來若能朝中得勢,他們的前程豈不更加光明?
不用一輩子窩在涼州,天天喝西北風?
趙軒心中也是一跳,面上卻惶恐道:“父皇謬讚,兒臣萬萬不敢當。”
“兒臣犯下大錯,如今只求在涼州戴罪立功,為父皇分憂,為大盛盡忠。”
慶帝擺了擺手:“朕話未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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